自那之后,他爱她要她成了家常便饭。
原以为自己会厌弃她,会放她回国,但是身体的本能却一再的迫使他收紧双臂,将她牢牢困在自己的枷锁里。
日本和中国对性事的观念不一样。尽管他对她已经极尽温柔,但那些花样却多的让苏檬眼花缭乱。
她抗拒,她畏缩,她顺从,她的各种情绪都能激发他的情欲,哪怕是正在吃饭的时候,他都可能将她按在桌子上猛烈的抽插一番。
她从未见过性欲如此旺盛的男人,她开始害怕他,唯一和他的交流就是恳求他将她放走。
但是,凉介统统视而不见。
他想要独占她的愿望,却一天比一天强烈起来。
笼着金黄的日本花田,红杏绿柳白梨,如同氤氲的轻雾盘绕在田间河边山腰,海水带着微微咸涩,是和中国完全不同的细致风情。
月色从窗棂木格中照下来,凉介在梦中眉间微皱,向身侧伸出手去,却没有碰到应该有的柔软身躯,登时猛地睁开双眼,霍的一声坐起身!
他已经习惯了和苏檬共眠,每个晚上都看她沉沉睡去之后才会在她身侧躺下。
有时候他会在夜里伸过手来,指尖轻轻碰触到人,知道她老老实实呆在身边,就有了一种陌生的微妙满足。
凉介惊起,往床边看去,才发现她蜷缩着身子,斜躺在地板上,泼墨般的长发冷冷泛着光,蜿蜒在浅咖色的地毯上,令人惊心的鲜血却正顺着她白皙的胳膊染红了她雪白的睡衣。
凉介猛地坐了起来,倒吸一口气,迅速抓起了手机。
她在用生命和他抗争,而这所谓的抗争却不过是要回她的祖国,那个给她带去伤痛的地方。
惊惧、痛苦、失落和不舍,种种情绪在他的心里翻搅着。
他撕碎她的裙摆,用力裹紧她切开的手腕伤口,看着生命一点一点的从她的身体里流失,想着可能会永远失去她鲜活的笑靥了,他就撕心裂肺一般的疼痛。
苏檬还有意识,她并不是真的想死,她只是在逼迫他就范,逼迫他放她走。她微合的眼睛瞥见他痛苦挣扎的样子,心里却渐渐升起了希望。
她仿佛听见了救护车的警笛声,绝望中掺杂着一丝希望,她的身体却越来越冷……
凉介一直在她的床边等着她醒过来,他害怕她真的就这样死了。
苏檬睁开双眼,她疲惫又虚弱的看着他。
凉介的眼里闪过一丝亮光,他抓起旁边的一张纸,举到她的面前,用日语焦急的说着。
苏檬漫不经心的扫了一眼,这一眼非同小可,她看见她面前摆的是一个超声波成像图,而那上面清楚的印着“妊娠诊断”几个字。原本日语和现代汉语就是一脉相承,她没有傻到看不懂凉介的意思。
天哪,她几乎都要忘记了,这两个月以来,她并没有吃过避孕药,怎么会犯这样的错误?晴天霹雳一样的消息震的她几乎梦碎。
他温柔的抚上她的脸,苏檬一把抢过他手里的单据发疯般的狠狠将其撕碎,她才不会要这个孩子,她要从根本上断绝他的念想。
凉介知道她的性子,相处了两个月他不会不明白她在想什么。
中国,那个与日本一海相隔的大国,她的祖国,一定有着她心里放不下的人在等她。
在那里,是不是会有她的爱人?
究竟,什么样的男人,能得她如此青睐呢?
只是,她现在怀着他的孩子,他又怎么可能放她离去?难道她冷血到连自己腹中的骨肉都能舍去?只为了那个男人?
嫉妒,一种慢性毒药般的蚀骨之感顺着他的脊髓盘旋而上。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之时,几个陌生人推门而入。
凉介不知来人是谁,直到他们亮明身份。
凉介似乎急着解释苏檬的身份,但是那几个人却仿佛坚持要将她带走。
最后凉介无奈的摇了摇头,示意那些人稍等,拨通自己的手机,要求有律师在场。
为首的一个人用英文和苏檬交流,大概意思就是要送她回中国。
苏檬迫不及待的答应了,还有什么能比让她回国更令她兴奋的事?
但是很快,凉介的律师给出的结论让苏檬很不乐观——她怀着凉介的孩子,那么她在分娩之前就不得离开日本。
那几个人也面面相觑,只得留下凉介的地址,败兴而归。
随后,凉介给苏檬请了两个看护,以防止他不在身边的时候她又兴起什么自我伤害的念头。
凉介很重视这个孩子,苏檬却非常着急,有时候趁两个看护不在意的时候就会又蹦又跳的想要弄下这个孩子。谁知这孩子却偏偏安稳的很,任她怎样折腾也丝毫没有见红的意思。
就在她一点一点陷入绝望的时候,终于等来了中国大使馆的协查通报——要求苏檬作为重要证人回国协查622重大案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