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胡打眼到处去看,便是看看哪个是牛大口中的倒霉之人。
果然片刻之后一队人马飞奔而来,头前一员军将上前来禀道:“末将呼延灼,拜见郑相公。”
郑智闻言起身,打量一番呼延灼身后军将之数,拱手道:“呼延将军治军有方啊,且把军将列队整齐,上台来等候。”
呼延灼与郑智是老熟人了,听得吩咐转身指挥麾下三四千人马列队,随后上得将台坐在郑智旁边。
小胡也打量片刻,开口问牛大道:“看来此人是倒不了霉了。”
牛大回得一句:“呼延将军哪里会倒霉,呼延将军当初可是在山东剿贼的时候立过功劳的。”
小胡点了点头又各处眺望。
又来一将,正是百胜将韩韬,麾下三千人马,自然也列队一旁。
小胡见得这韩韬也上了将台落座,便又问:“到底何人会倒霉啊?”
只听牛大答道:“我哪里知晓官人的心思,便是有人要倒霉就是了。倒霉之人必然不是呼延将军与韩将军,这两人都是随相公上过阵的。”
过得片刻,又有一队人马领兵奔来,军将上前禀道:“不知哪位上官击鼓,末将张清拜见。”
没羽箭张清,郑智自然是知道的,不免多打量了几眼,之后才到:“某乃郑智,奉命接管河间聚兵之事,你部下有多少人?此时聚集了多少人?”
张清连忙答道:“原是郑相公,我等都接了军令,已知郑相公会到河间接管兵事,只是未想来得这么快,怠慢之处,还请相公恕罪。末将麾下三千一百七十人,已到三千零八十五人。”
张清麾下,自然还有七八百号凑数的,也是种师道军令之下,无奈之法。
郑智点了点头,吩咐道:“且列队落座。”
张清拱手之后便去指挥。
小胡又与牛大道:“看来此人也倒不了霉。”
便是小胡话语之中都还有些泄气一般,只因这小胡憋着一股气等着杀人证明自己,此时左等右等,这挨刀之人迟迟不出现,便是这少年心中都有些等不及了一般。
“你这小子心急火燎的,你看那岳小子多沉稳,等下杀人可也要这般麻利才是,不要拿刀之时犹犹豫豫的,若是铩了官人的威风便饶你不得,拉你来老打一顿。”牛大此时显然是弄懂了这小子的心思,心中也想,难怪这小子话这么多,必然心中也是忐忑的。
小胡闻言,有强作了几分气势,答道:“看好就是,必然是手起刀落,岂敢污了相公威风。”
再来一人,正是双枪将董平拜见,郑智打量几番,又问得一句。情况倒是与张清差不多。
一个人能把武艺习练到高深之处,必然有着一颗坚韧的内心。所以真正的勇武之人,治起军来,必然也是更加严谨一些。
这四员军将陆续到齐,便是久久不见来人。
郑智倒是稳坐中军,并不着急。倒是把这小胡等得急不可耐,双手在腹前来回揉搓。
许久之后,终于看得远处呼呼啦啦来了一队人。头前一个军将身边围着几人,一边走还一边给他系着腋下甲胄的牛皮绳。
到得此人到了头前,将台之上已经发出了笑声。只见这员军将生得太过肥胖,军中铁甲竟然包裹不住,腋下牛皮绳倒是系在了一处,只是露出腋下大片的空档覆盖不住。
只见此人走到台前,气喘吁吁问道:“不知哪位击鼓,教我一顿好跑。”
郑智站起身来,黑着脸答道:“沧州郑智击鼓。”
便是这一句话,倒是让这军将连忙拱起了双手,显然也知道郑智会到河间府来接管兵事,口中说道:“原来是郑相公到了,怠慢怠慢。末将王天明拜见。”
郑智也不多言,看得台下稀稀拉拉三五百号人,便是问道:“部下多少人,到此多少人?”
“末将部下三千零一人,到此。。。”这胖子说得一半,喘了几口大气,回头看得几眼,答道:“到此大概五百人。”
郑智闻言喝问:“其他人呢?”
王天明听得郑智语气不善,却是也不心慌,只道:“军中并不操练,其他人皆出营去了,今晚便回。郑相公若是明日击鼓操练,可到两千五百人以上。必然不会误了郑相公差事。”
郑智听得这混不吝的话语,气不打一处来,开口喊道:“来人,把这厮绑了。”
牛大闻言倒是不动,只与小胡说道:“小子,倒霉之人来了,快去做事。”
小胡闻言,嘴角微微一抖,起身就上前去,岳飞自然也起身下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