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就这般下去,没有其他左右的事情,朱仝这一辈子大概也就是跟着吴懂了,做一个护院的头领或者管家之类的差事。吴懂也有些门路,官运应该不会太差,朱仝应该也是能有一个安稳的生活,平常也是逍遥自在,大致也不会受多少旁人鸟气。也许比个县城的都头更加受人尊敬。
至于以后老了,这朱仝从小带到到的小衙内,自然更会对朱仝尊敬几分。也会有朱仝一个不错的晚年。
今日到得傍晚,吃罢晚饭,朱仝照例带着吴家小衙内出门逛一下。
带得几贯钱,出得衙门后门,小衙内被朱仝架在脖子上,这小孩倒是十分乖巧,与朱仝极为合得来,在朱仝肩膀上也不乱动,时不时问问这是什么,那是什么。
朱仝也笑着一一回答,心中也在想,过得些时日,安稳一些,便把郓城的家人也接过来,如此也算是回归了安稳的日子,这一辈子也就这么过去了。
“朱伯,往那边,那边有人卖艺呢。”小衙内看得街道远处有些不少人围作一团,哪里还会没有兴趣。
“嗯,就往那边去,许是有人卖艺,胸口碎大石之类的,热闹得紧呢。”朱仝也知道沧州如今是个什么模样。就是连卖艺的都不能耍刀枪,只能耍棍棒,沧州已然就不准带兵器的江湖人走动了,胸口碎大石之类的还是可以表演。
朱仝扛着小衙内凑到人群里去,果真是卖艺的,拳脚棍棒,胸口碎大石则是压轴的戏码。卖艺的倒是不算江湖绿林人,也是底层的营生。
一番拳脚棍棒,小衙内自然鼓掌叫好,还叫朱仝给钱。朱仝倒是没有觉得哪里好,真假把式,朱仝一眼也就看穿了,倒也算是花哨得紧。
接下来就是压轴好戏了,这大石板一搬上来,众人欢呼叫好。
朱仝肩上的小衙内更是拼命鼓掌,朱仝抬头看了看,也是一脸笑意,心中也对这小孩喜欢得紧。
忽然朱仝感觉有人拉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朱仝回头一看,一个汉子开口问道:“朱大哥。”
朱仝哪里还认不出当面就是雷横,又惊又喜,随即也想到这里是沧州,连忙问道:“雷横,你怎么到得此处,快走快走,被人抓住了可就要人头落地了。”
雷横却是连连摇头道:“朱大哥,吴学究也来了,且与我去见一见。”
朱仝哪里还敢耽搁,心中只怕这雷横一个不慎被人认出来,沧州可不比郓州,哪里还会有命在,连忙转头与雷横走去,心中只想赶紧去告诫吴用快走。
却是朱仝一转头,肩膀上的小衙内开口道:“朱伯要去哪里,胸口碎大石还没看呢。”
朱仝停住脚步,抬头看了看肩膀上的小衙内,又看了看雷横,左右查看了几眼,开口与雷横道:“你且去那边小巷内稍等片刻。”
雷横听得朱仝话语,忙道:“吴学究在等候呢。”
“你且躲在哪里等候片刻,我马上就来。”朱仝伸手轻轻推了一下雷横,回头又往人群里看去。心中显然是不想这小衙内失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