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家李师师,献上一曲助兴,还望公子们不吝赐教。”李师师红唇轻动,声似翠鸟,又带婉转动人,真真是天上一副好嗓门,便是郑智都听得有些酥醉。
“好,师师姑娘请!”
“好说好说,师师姑娘若是唱得好,我便现场作上一曲与你又何妨。”
众人皆在显示自己心善绅士,要等着指教这师师姑娘。人与人的关系本就如此,李师师今日才出道,地位自然是低下许多。
若是一袖佳人上台,这些人必然口称在下,语气恭敬有礼。只想能有首作品能得一袖佳人青睐,每日多唱,也好让自己能扬名汴京。
李师师一句献丑,轻抚琴弦,琴声悠扬,技艺也是高超,一听便知道是经过多年调教。口齿微动,黄莺鸣啼,亦悲亦哀,正是一曲苏轼大作《水调歌头》,头前一句就是: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待到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一曲唱罢,余音绕梁,众人皆是入了神。此词出世几十年,还从没有人能唱出今日这等哀怨味道,不禁让人心生怜悯。
“师师姑娘如此天籁,必然名动汴京,今日实在有幸,诸位该作一曲好词。”首先说话的不是旁人,正是这周度文,此间也只有他有资格开口让众人开始作词。
众人皆是点头,却是没有一人真想把自己准备好的拿手大作贡献出来,实在是李师师方才出道,没有名气,好词给了她,不能立马出什么效果。要是好词给了一袖佳人,若是看中了,必然立马名传东京。
这个道理也是利益问题,与李师师唱得好不好无关。
周度文见没有什么人响应,左右看了看,众人看了周度文的眼神,也就不好意思不卖面子,有几人拿笔挥毫,写了几首差一点的词作往前送去。
台上的李师师先前见众人都不动笔,心中的急切也是显露在表情上,此时见有人写词,小厮送上来之后,连忙接来看了看,不禁脸色更为尴尬。
这李师师本就是诗书满腹,文学修养颇高,便是画画的绝技也是不凡,不然也入不了艺术家皇帝赵佶的眼。此时见到这些诗作,实在都不怎么样,哪里还能不着急。
郑智见这李师师面露难色,反倒心中觉得有些过意不去,毕竟李师师早就在郑智心中一千年了,见这情景,也就想为李师师解了这尴尬。
郑智站起身来,开口就道:“师师姑娘,没有佳作,倒是不比挂怀,在下与姑娘写上一曲就是。”
这话一出,一石激起千层浪,在座都是有名有姓的才子,即便不是自己最好的诗词,也是他们费心费力作出来的,郑智直接说没有佳作,还说作上一曲就是,这话岂不是说他作的词便是比自己的好,满场众人哪里能忍这般话语。
“大言不惭!”
“岂有此理,白丁之辈,口出狂言。”
“竖子狂妄!”
满场皆是愤怒的讨伐之声,指着郑智破口就骂。
便是一直显得颇有心胸的周度文也是眉头皱了皱,心想这说话之人不知是哪里来的愣头青,即便是要出名,也不是这个办法。先不说这高头大汉是不是真有文才,即便是有,高低之分也是由别人来评,哪里自己这样贬低他人口出狂言的。
却是郑智哪里在乎这些,得罪了又能如何?本来也没有想混什么文人圈子,管他什么才子俊彦,在他心中就是个狗屁。
便是史进鲁达三人也是目瞪口呆看着郑智,心想自己哥哥识字倒是都知道,只是几时还会作诗了?还要在这种场合作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