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点头称是,而王薄则和周国涛闲聊讨论了些现行政策问题。
曾珂面对这样级别的领导自然不敢多说话,因为苏灿老妈曾珂既不是出身书香门第,也不是本身受教育程度达到了一定档次,怕在周国涛这样身份地位的人面前出现纰漏,说一句话要想半天,且担心自己说出的会在面前这些人听来感觉肤浅,达不到对方的水平和境界。就干脆说话极少。
自苏灿重生过后,苏灿一家虽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不过是一个下岗工人的自己母亲虽然已经成了省内蜀山文具的一级经销商,为下面十几家二级经销商供货,一年有数百万的收益,但实际上曾珂觉得自己也不过是一个卖文具的,在面前这样让掌握着省内资源的人都为之敬怕的人面前,的确有一种让人说不上话的渺小感。
周国涛本身这个层面的人,就有让周围一些人剥离优越感的天生光环。就连苏灿父亲苏理成也感觉到压抑。
但这场饭局上面只有一个人例外。
苏灿自刚才就在思考着周国涛这顿饭用意究竟是什么,说是和王薄叙旧?其实他们没这么好的关系,而自己父亲苏理成,说实话在常年和省部级官员打交道的周国涛眼睛里面,一个副厅级身份平时根本难以接触到他。
估计这顿饭过后,西南厅级以上干部知道周国涛自掏腰包请了苏理成一家这顿饭,恐怕不少人得当场吐血。而问题是,被人嫉妒眼红并不是什么好事。
“我们内部会议总结下来,最终没有对郭江眺进行汇报中央请求处理,也是考虑到这个干部的确有优点,吹皱一池春水好过死守一潭死水。中庸之道有时候就是庸碌之道,也许党内也需要一些郭江眺书记这样的干部,不断的尝试,失败,再突破。所以我们只对郭江眺进行诫勉谈话,而不处理,也是本着这样的原则。”周国涛又笑着对王薄补充道,“这可和你的那个求情没有关系啊...不过,爱搞矛盾的王薄不搞矛盾了,这才令人刮目相看啊?”
周国涛话语直指王薄“爱搞矛盾”,如此“直白”不讳,亦是因为他相比起王薄来说更高一筹的身份,说话尺度自然也就更大。
表面上看似双方平起平坐,可知道的人都知道周国涛的这个位置,比之王薄来说,就是一个钦差一个知府的差距,这里面隔了多少重山,不言而喻。
而王薄对高层给予自己的评价似乎无动于衷,说道,“结交一个朋友,永远好过树立一个敌人。我并不喜欢搞矛盾,但我希望所有干部的力朝一个地方使,绳子始终朝一个地方拧。这才是理想状态。”
“说得好。”周国涛点点头,眯了眯眼,这才投向苏灿,“刚才听你的介绍,他就是苏灿。给你写那篇内参的人?”
苏灿心头“咯噔”一声,心想一篇内参难不成自己又被关注了?这未免逼着自己自我膨胀啊。
“人如其名,果然是个愣头青。”周国涛咧嘴笑了笑。
这个评价摧枯拉朽的毁灭了苏灿心里刚树立的一抹小虚荣。不过这番话里有很敏锐的一个细节被苏灿感悟到了。
人如其名。苏灿并不觉得自己这个“名”指的就是自己的名字,这个名字取得也并不愣头青,顶多是那时给嗷嗷待哺的自己起名时苏理成突然文青了一回。
望着眼巴巴望着自己的苏灿,以及疑惑不解的苏理成,曾珂和王薄。
周国涛笑了笑,淡淡道,“穆芹,中央党校的穆老太太,我想你并不陌生。”
苏灿心肝脾肺很狗血的震了一把,终于明白了这个周国涛的阵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