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理成点头,“我听说陶昌平在搞浑水摸鱼那一套,要把水搅浑,说市政府出具的批文只是指前期工作,这个前期工作的定义比较宽泛,土地收储并不就是前期工作的一部分,所以这是极个别的情况,是土储中心和开发商擅做主张的行为,市政府要严厉彻查,这个陶昌平,很滑溜啊。”
曾全明就看向苏灿,“你这孩子,这个事情是大人的事,什么时候需要你出面了,你出来也就罢了,结果还伙同市委***的儿子,把人家的车给砸了,这样说出去,别人会怎么看你大舅,觉得我小心眼,被砸了车就要报复回来?这不是小孩子打架是什么?”
这个事情流传出来到现在,也不是什么秘密了,最近还都听到大舅给自己父亲打电话,苏理成也对自己不知道是什么表情,春节来临之前,都没有和曾全明见面,现在见了面,这事是揭不过去了,毕竟已经在蓉城子弟圈里传得很宽泛,他苏灿是没办法逃了,曾全明自然也不能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其实真不怪我,是陶褚红自己砸了自己的车,又知道我的身份,非要赖在我头上。”苏灿说道。
“如果不是你让泊车员把车给停楼下面,陶褚红又怎么可能砸到自己的车?”曾全明抬头扫了苏灿一眼,想来是洞悉无比,苏灿也吃了一惊,怎么就像是大舅亲眼所见一样?这么说来,之前自己跟老爸那套说什么自己很无辜的忽悠,估摸着也早就被识破了?
苏灿看着苏理成一脸似笑非笑的盯着自己,也有点尴尬。想来是太低估曾全明和现在的苏理成了,连忙转移话题,“陶昌平真这么狡猾?这么一来土储中心的那位章主任可得成替罪羊了?当然,还有开发商,不过这个开发商的名字,可不是南宁集团吧...”
这么一来就推得干干净净,陶家的太极推手功力,当真是有点道行啊。
对苏灿的表现,两位家里面地位权柄最高的人丝毫不觉得苏灿这么成人化的说话,会不会别扭,反而理所当然。
曾全明这才道,“重要的是去年八月份的市政府会议纪要中的第178号纪要里面,要求府河一带项目由市规划局在十月二十四日前确定规划,之后由土储中心负责土地收储工作。当时就是由常务副市长陶昌平主持,市***院长、法院院长与会。这份会议纪要被土储中心和南宁集团那边作为是和我们对抗的重要依据,而现在王薄已经明确的指出,这份会议纪要并不能够作为越权的合法性,恰好说明了事实是存在的,是需要整改的。”
“王薄既然能够从会议纪要上面打开突破口,这已经基本上为这个事情定了性,陶昌平再怎么抵赖,178号会议纪要是抵赖不了的了,虽说不至于就此把他陶昌平打倒伤筋动骨,不过南宁集团在府河区西进是不可能了,这无疑是给陶昌平和陶潜一个钝挫,现在南宁集团的陶潜,恐怕很后悔让他儿子来到蓉城吧...”
“不过...”曾全明意味深长的看了苏灿一眼,慢悠悠说道,“王薄会动陶昌平到这份上...人家这份情面给得挺大啊,难道就真因为你把他儿子给陪绑了进来?”
苏灿汗然,他帮助王薄,林国舟这些事情,自然是机密,要真说是他用照片摞倒了刘成,帮助王薄洗清冤罪,还不得让全家炸翻天,老妈还会不会让自己去端碗?曾娜还会不会喊着“苏大少”给他钱让他去买东西,恐怕全家看他都得像是瞅一天才宝贝?自己一点不习惯那样的目光,还是该怎么就怎么的好,还是习惯被喝来呼去,毕竟都几十年了,想改不容易了,改了也没有家味了。
“也有可能,王薄是从***权衡考虑,要给陶昌平这边加一点压力。”关键时刻,苏理成出言道。
曾全明就点点头,这也有可能,高层的东西,很难琢磨和考虑,要说王薄因为苏灿,也太夸张了,这种想法不务实。
苏灿大为松了口气的朝自己父亲看过去,却看到苏理成看着自己,目光柔和,这份柔和,却让苏灿一时间分不清楚,自己老爸的眼睛里面,究竟自己还有多少秘密被他看透,从而被他包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