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成德哼了一声,道:“倒不是说医术有多么高明,但是运气、胆识、决断,他都超乎常人。”
那人不信:“治病还是得医术说了算,你说的这些有什么用?”
杨成德叹气道:“他不按套路走啊。鬼知道他能走出什么样的柳暗花明来。”
那人微微停了停,道:“那就只让他在山穷水尽里转悠。”
杨成德微微有些吃惊:“你的意思是……”
那人点了点头:“没错。”他拉住杨成德的衣襟,几乎凑到了杨成德的耳朵旁边,一字一顿道:“宝!哥!必!须!死!”
杨成德没有多大的慌张,轻轻推开他,道:“我若是治好了那位的心病,诊金怎么算?”
宝哥儿的确就是别人的一块心病。
那人嘿嘿一笑,暗哑说道:“长春堂。”
杨成德心中砰砰跳了跳。
如果宝哥儿死了,徐小乐李西墙师徒自然不会再被老祖宗看重。长房没了儿子,二房顺利上位。长春堂这样的族中公产,自然是二房的手中之物。那时候顾煊是肯定得走路,若是二房支持自己执掌长春堂,那当然没有任何问题。
杨成德嘴角微微抿了抿:这份“诊金”的支付基础就是宝哥儿之死。宝哥不死,徐小乐的地位就更加无人能够撼动了,所谓让他执掌长春堂简直痴人说梦。呵呵,二老爷还真是环环相扣,不见兔子不撒鹰。
那人追问道:“你有信心否?”
杨成德道:“像你们那样下毒杀人我不敢,不过要坏人好事却很简单。”
那人很想辩解一句:我们才没有下毒杀人!不过现在这种情形下,他就算辩解也不见得有人信。但凡有些生活常识的人都知道,大户人家怎么可能喝节酒喝出这种事?
他就道:“能够不脏手是最好的。”
杨成德道:“就是诊金还不够。”
“贪得无厌……”那人道。
杨成德毫不在乎,直接开价道:“最后我只是动口,这份诊金也就够了。若是要我亲自动手,那么还得多少加点。比如一些现银,或是一个生员身份。”
那人奇怪道:“你要进学干嘛?”
杨成德脸上一红:“我儿子。”
那人“哦”了一声,调笑道:“可怜天下父母心。”他顿了顿又道:“我记得你的籍贯不在苏州,你儿子只是在苏州游学吧?无妨,我家老爷在朝中颇有人望,名帖拿到哪里都是没问题的。”
杨成德自然知道这点,这才点头道:“且等我消息。”
那人点头离去。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