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出乎李业诩的意外,在与薛延陀人作战中立有战功的曼苏,还是没有封赏。
这些礼节结束后,所有这些新归附的胡人官员及各属国使节都离宫而去,接下来有与往年新年朝会不同的内容,皇帝要对此次出征将士们的封赏。
“诸位爱卿,”李世民一副乐的合不拢嘴的样子说道:“自贞观十四年起,高昌、西突厥、薛延陀部相继叛乱,攻我边州,掳掠我百姓,朕派几路大军对安西及安北之地进行了征伐,交河道、安北道、漠北道行军部下诸军将士经过奋勇拼杀,不但平定了这些部落的叛乱,还使的西域诸国及铁勒诸部皆来归附,安西、安北大都护府相继设立,我大唐疆域无比的扩大,我中华的威名远播万里,为表此功,所有出征的将士们,朕自有重赏…”
李世民稍停了一下,继而大喝一声,“来人,宣旨…”
随着李世民的喝声,一名近侍应声而出,手里拿着一份圣旨。
“陛下,臣有事启奏,”正在近侍打开圣旨,准备念之时,一名侍御史疾步出列奏道:“臣弹劾原交河道行军大总管侯君集,”在众臣惊讶的目光中,这名侍御史目不旁侧地说道:“侯大总管在攻取高昌时,私自掠夺大量的珍奇宝物,手下的将士群起效之,竞相盗取,侯君集不能禁,如此行为,应当给予严惩…”
“真有此事吗?”刚刚还满是得意之色的李业诩笑容僵在了脸上,以严厉的口气责问道,看似对这名不知趣的侍御史破坏了今日喜庆的气氛有些不满。
“陛下,一切属实,”这名侍御史在李世民的责问下,并没有任何慌张,“御史台有大量的人证和物证,侯大总管所据之珍物,实不在少数,按律应当重责其罪…”
这名侍御史把一份写有证人证词还有证物列表的奏折举到头顶,自有近侍上来接过,呈给李世民。
站在殿下的李业诩,看了看身边侯君集,这位被御史台弹劾的当朝重臣面无表情地看着前方。
“哦,所取之物还真不少,”李世民看了御史台官员呈上的这份东西,口气变冷了,“侯卿,你可有话说?”
“陛下,臣无话可说,”侯君集出列,跪拜在地,如当日李靖般,没有一句分辨的话。
“按律应治何罪?”李世民扭头问这名弹劾的御史台***。
“陛下,御军不严,按律可斩,私取军中财物,也可斩…”这名御史台官员丝毫不理会李世民口气的变化,口气很强硬地说道。
李世民冷冷地说道:“那就令刑部会同大理寺会审,查清事件始末后再定罪…”
李业诩看到跪拜在地上的侯君集已经满脸的苍白之色。
这时中书侍郎岑文本出列奏道,“陛下,不可如此,高昌王昏庸***,陛下命侯大总管等率军讨而平之,如今刚刚班师回朝,即要将领军之大总管付大理寺论罪。虽然侯大总管御军不严,私取珍物,如此处理,恐怕天下百姓会怀疑陛下只知录其过错而忘其功…“
岑文本继续奏道:“臣听闻受命出征的将领,主要是为了战胜敌人,如果能战胜敌人,即使贪婪也可赏赐;如果战败,即使清廉也要惩罚。所以汉之李广利、陈汤,晋之王浚,隋时韩擒虎,均身负罪过,人主以其有功,皆受封赏。由此看来,将帅之臣,廉者少数,贪求者众。是以黄石公《军势》曰:‘使智,使勇,使贪,使愚,故智者乐立其功,勇者好行其志,贪者急趋其利,愚者不计其死,’臣希望陛下能录其功劳,忘其大过,如此,陛下虽然有亏于法律却使德政更加显明,侯君集等人虽然承蒙谅宥但其过失也昭显天下了,也是一种惩罚…”
“陛下,臣附议,”房玄龄站出来奏道,“我朝刚取得战事的胜利,即要责罚领军的主将,实在不妥当,会使军中将士寒心…”
接着又有多位朝臣出列请求。
李世民沉思了好一会才说:“岑卿、房卿言之有理,朕许,朕当责其过而赏其功…”李世民脸色已经稍稍的平和,示意一旁的近侍念圣旨。
“陛下,臣也有事要奏,”这时又一名侍御史站出来,昂着头举着笏板奏道,“臣弹劾安北道行军大总管李翼,李翼在安北一带征战时,与回纥女子有染,有违我朝定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