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侄…贤侄!”
李业诩正想间,却听李世民唤他,看着李世民有些恼怒的脸,忙应道,“陛下,臣看你的书法,都入迷了…”又是一句言不由衷的话,不过看李世民脸上都有恼怒了,如此说,这皇帝应该不会介意的。
“哈哈,”果然,李世民很得意,“朕的书法,与王右军比之,那是差太多,朕也一直在临摹的所作,前些日子,有幸得到了王右军的《兰亭集序》,朕是爱若至宝,嘿嘿!”
“陛下,能否让臣也瞧瞧这稀世珍宝?”李业诩一听李世民已经提到了这件珍品,刚刚一点担忧李世民派自己去盗取的心思也放了下来,同时也很好奇,想见见这件自唐以后,已经没有人见过的书法珍宝,连刚刚李世民要他看诗的目的也忘记了。
“待朕临摹一些时日后,若有机会,下次你入宫,朕与你瞧瞧,”李世民掩饰不住脸上的喜悦,有些像个得到一个宝贝的小孩一样得意。
“那就多谢陛下了!”李业诩也很高兴,他在想,若这件东西能留存到后世,在什么拍卖行里拍卖的话,那得多少钱?恐怕是个天文数字了。
“哎,对了,贤侄,朕还差点忘记了,你看看,这诗写得如何!”李世民仿佛回过神来,吟念道,“青海长云暗雪山,孤城遥望玉门关,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这诗多有气势,你评价一下!”说着白了李业诩一眼。
“陛下,臣这些年对诗文并无多少研究,所以也无从评价!”李业诩嗫嚅着道。
“臭小子,你还给我装,”李世民怒瞪了一眼道,有些想抬脚踹的举动,“不破楼兰终不还…如此气势,如此诗才,比之当初的《出塞》也不差,你说,放眼如今我大唐朝中,有何人能做出?”
“陛下,臣…”李业诩明白李世民肯定知道事儿,当下也只得承认道,“陛下,这是当日臣与几位朋友们一道玩着时候所作!”
还能如何,只能承认罢。
李世民已经从刚才说起书法时的喜悦心情转变过来,口水四溅地吼道,“好小子,堂堂我大唐朝堂上的三品大员,竟然到青楼院里去和人争风吃醋了,你很能啊!”接着口气又一变,“不过,还算有脑子,知道乔装一下去,没给自己丢脸!”
“陛下,这只是臣当日一时所气之作…”李业诩稍站远一点,以防李世民的唾沫溅到自己脸上。
“你躲什么?你又为了何而气?”李世民抹了一把嘴巴边的口水道,“是怕长孙冲把那美人儿抢了,所以一连作了好几首诗,小子,长孙冲他是朕女婿,是驸马,能和你抢女人吗?”
“陛下,你是如何知道此事的?只是我不是为抢那女人的…”李业诩大惊,这皇帝手上难道还有另一拔情报人员,跟踪着自己,把这些情况都打探清楚了?
“哼!”李世民表现的有些不像皇帝,“朕如何知道,你一定要清楚吗?听说那美人儿模样也不错,才情也颇佳!”
李世民说着,竟露出猥琐的神态来,又提起笔,把李业诩所作的另外两首诗也写了下来,一首是送给颜如宾的“冰雪林中著此身,”还有前几日在沣水边所作的“万紫千红总是春”都写了出来。
“陛下,你连这些也知道了,”李业诩低着声音道,看来像是李恪告的密。
“有如此好诗,朕如何不要知道?不过这诗朕要诏示天下,以激我军中士气,你说要按于何人名下啊?”李世民斜着眼问道,“小子还算不错,军中呆了几年,才情也没差去!”
“陛下想按谁名下都可…”李业诩听着很是做贼心虚的感觉,自己这样公然窃人家的诗作,比之李世民到和尚那里骗《兰亭集序》更无耻些。
“哼,”李世民用鼻子哼了声道,“朕倒想看看,当日到怡香院和人家夺美的林公子,变成了我们的李大将军,世人会如何议论!”
“陛下…”李业诩大惊,若如此那不是整个长安都在传说着自己的风流韵事了?
“别坏了人家姑娘的名声,看上的美人儿你就收了罢,但朕警告你,不要与长孙府里有冲突,知道没?不要让朕难决断,”李世民冷着脸瞪着李业诩道,“你去吧!”
“是陛下,臣如何也不敢,”李业诩对李世民今日这样说很是意外,连这事也要这么说自己一番,为何?
李业诩心里也在想,难道皇帝知道这次自己受到诬告,有长孙无忌参与其中吗?还是有更深层次的意思?
皇帝既然都这么明说了,那自己也肯定要牢记着。
李业诩走了几步,又转身回过来,指着李世民刚刚写的这几首诗作,小心翼翼地问道,“陛下,您能否将这些赠于臣?”
“你要就拿去吧,”李世民见李业诩领会其意,也缓下口气道,只是待李业诩想伸手拿时,却又说,“等等,还是待朕嘱人裱了后,再使人送你府上去!”
“谢陛下!”李业诩大喜,他知道李世民并不轻易赠大臣们字画的,如今这样说,还要裱了后送到自己府上,那也是对自己一种变相的嘉奖。
李世民的手迹,放到以后那也是无价之宝哟,李业诩乐颠颠地出了宫。
心情大好,只是李业诩心里也在想着一个问题,那个俏丽的青楼女子颜如宾,连皇帝都知道了,这该如何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