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李业诩愣了一下,“如今我身上还负着一些事儿…”李业诩说道,其实他是想去布置事儿,但看到长乐公主一副失望的神情,又改口说道:“那我就陪公主坐会儿,若得空了,以后再找个机会好好聊一些时候,可以吗?”
“公子如此说,丽质很高兴,” 长乐公主露出了些笑意,却话锋一转问道,“丽质想问你一件事,公子前些日子是否到怡香院中去过?”
“公主?!”李业诩大吃一惊。
“长孙冲常上那儿去,但这些日子却没去了,我听人说当日有一人折了他的脸面,”长乐看着李业诩说道,“那人作了几首诗,震惊四座,丽质一听诗的内容,就知道是你!”
“公主,你肯定是搞错了,”李业诩忙着否定。
这长乐是如何知道当日的事的,是长孙冲说得?只是长乐知道长孙冲常上平康坊的妓院去,就没什么介意么?这小两口究竟是怎么回事?
“那几首诗已经在长安传开了,长孙冲的事我不去管,但关于你的事,我…”长乐幽幽地说道,“你走吧,待你空了,我再与你说些事,你会明白的!”
长乐既如此说,李业诩也只得起身离去。
李业诩出了酒楼,本想去李靖府上一次,但想想还是先把事情弄清楚了再去和李靖说为好。
过几日,再一次的朝会上,李世民再次问计朝臣关于如何处置吐蕃的事,大臣间还是有争论,接受吐蕃内附倒没什么异议,争论的焦点还是在是否赐婚上,支持与反对的人都不少,但还是支持的占多数。
李业诩一直暗暗地盯着长孙无忌看,长孙无忌却无任何异样,也没站出来发表意见。
讨论仍然无果,李世民只得宣布下次朝会再议。
散了朝,李业诩和侯君集一道走着,聊着一些事儿,往宫门外走去。
有一宦官匆匆跑来,对着两人施礼道:“侯尚书,李尚书,陛下有请!”
宦官的这一声“李尚书”让李业诩一呆,还真不适应这样的称呼。
两人随宦官来到两仪殿,却见房玄龄已经在里面。
“侯爱卿,李爱卿,这边坐,”李世民示意道。
李业诩和侯君集对望了一眼,跪坐在房玄龄下首。
“是否赐婚弃宗弄赞之事,朝中支持与反对的都挺多,朕颇难决断,吐蕃能称臣内附,无需兵戎相见,此是朕所期望的,” 李世民道看着殿中的几人,也没客套什么,即开门见山地说道,“这些天朕考虑再三,还想再听听几位的意见!”
“陛下,臣觉得于礼上,应该许弃宗弄赞之婚,不能轻易毁信,但于我大唐的利益上,不应该许婚,弃宗弄赞能在几年内统一吐蕃,这次能集三十许万大军攻我边境,说明此人能力非同一般。如今其愿意内附,若能让其来长安置官,将是最好的结局,还有禄东赞此人也非泛泛之辈,”房玄龄脸色凝重地说道,“最好的结果就是能将这两人都留在长安!”
“陛下,据逻些城传回来的情况,弃宗弄赞并没有受伤,而且正派出那些还忠于他的军队,平定附近一些部落的叛乱,这说明,弃宗弄赞并不是诚心内附,而是怕我大军进击,想以此计,争取时间,取得喘息之机,”房玄龄如此说,让李业诩大喜过望,也把刚刚传回来,却不方便在朝堂上当众说的另外一些事儿说了出来。
有如此一位说话有份量的重臣支持,那让吐蕃人计划落空的可能性大增了,李世民今日只召见他们三人,这意思本就不太一样。
“真的如此?禄东赞竟然敢诈朕,弃宗弄赞看来定是不甘心内附,只是想拖延时日,”李世民脸色变得难看了。
“陛下,臣觉得,我们应在吐蕃元气未复时,遣大军,直捣逻些,彻底平定吐蕃,”侯君集道,继尔口气一软,“只是,我们的军士还无法适应长时间在高原上作战…”
“朕也是如此考虑,我军现在无法深入高寒之地作战,战事又太耗费财物,吐蕃高寒之地,绝大多地方不适合居住,取之真的无多大用处,”李世民微微地叹了口气说道,“若吐蕃真的能称臣内附,倒是个处置的好方法,我们可以慢慢地加强对吐蕃的影响力!”
李世民又微微地一叹道:“朕先前答应其称臣内附即愿许婚,这还真不好反悔!”
“陛下,征战的事可以稍缓,但无论如何也不能许婚,”听李世民如此说,李业诩急道。
“要绝婚,也要找到一个正当的理由出来,”李世民横了一眼李业诩,闷哼道,对前些日子李业诩当着众臣的面指责他是以送美女求和的汉元帝之事还耿耿于怀,说话的口气也不太友好。
李业诩听了李世民的话,却一下子看到了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