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业嗣这事还是听郑燕说的。不觉间,李业诩来到大唐都四年了,当年还是小男孩的二弟李业嗣都已经长得高大英俊的小伙了,小妹李栎也已经长得很高了,早已经不要他抱着玩了,现在都能抱着李业诩的儿子玩了。李业诩自觉得这些年对弟妹都没有太多的关心过,李业嗣也到了成婚的年龄,却还未订亲,李业诩一直没太在意,总认为李业嗣年龄还小。
李业诩自觉当初自己成婚时候已经不小的,可那是后世近三十岁的心理年龄所致的感觉,实际那里的李业诩才十七岁,眼前的李业嗣都已经不只这个年龄了。
“是的,大哥,我年岁也不小了,都十八了,祖父却还未让我去军中,大哥你可是十六就到军中去了!”李业嗣话中满是幽怨,“大哥当日说过,匈奴未灭,何以家为,小弟也是如此。大哥你成婚可是在一战平定斛人的叛乱,立下大功之后,如今我别说立下功业,连从军都没,你说,我如何愿意成婚?”
“翟儿,你应该知道,去年初祖父与我一起出征,没时间管你的事,原本今年祖父让你到我军中,只是年前经历了此事,祖父他老人家深受打击,因此也不敢让你直接入特卫中,过些时候他老人家应该会有说法的,你千万不要着急,但亲事还是要先订下来,不急着成婚就行,像大哥当初一样!”李业诩笑笑看着自己的二弟道,“对了,好像亲事还是祖父亲自给你张罗的,祖父他都没与我说过呢,是哪家姑娘啊?”
听郑燕说,李业嗣的婚事是年后李靖让李德謇夫妇亲自去说的,姑娘家也是李靖亲自挑选的,但李靖和父母亲都未与自己说过这事儿,关键还是自己太忙了,都没时间回府,也没时间过去问个安。
“是今任中书舍人的岑文本府中的小女儿,名唤岑若然,”李业嗣不以为然地说道。
“什么?是岑文本的女儿?”李业诩吃了一惊。
“大哥,你与岑文本有过交往?其如今不过是任中书舍人,正五品上的官吏,比你大哥还差了一大截,”李业嗣好像对这桩亲事不太满意,“且岑文本当初还是祖父引荐给皇上的呢…”
岑文本的大名,李业诩如何会不知晓,历史上贞观朝中有名的贤相,只是不知现在只是一个不起眼的中书舍人而已,其女儿的名字倒起的不错。
听李业嗣说着,李业诩这才知道,岑文本还是自己的祖父李靖引荐给李世民的。
岑文本原为萧铣的中书侍郎,在李孝恭和李靖率军攻击萧铣部所处的江陵时,岑文本为保全城中百姓,劝萧铣顺大势,向唐军投降。并在唐军进入江陵后,力劝准备抢劫的李孝恭部不要让江南的百姓失望。而作为李孝恭副手的李靖,也力劝李孝恭节制诸军,不得扰民,最终使江陵一带百姓的生命财产没受到损害,岑文本也引起了李靖的注意。随后岑文本为荆州别驾,李孝恭进击辅公祏,令岑文本主管军书,复授行台考功郎中。
贞观元年,李世民行藉田礼,时任秘书郎的岑文本上了篇《藉田颂》,元日,又写了篇《三元颂》,文辞极佳,李靖趁机再向李世民举荐。对李靖所荐举之人异常重视的李世民,当即拜岑文本为中书舍人,一直到今。
李业诩明白,以李靖识人的眼光,定是看出岑文本不同于常人,挺有才干,才为自己另一个孙儿定下这门亲事。
而对李靖有知遇之恩的岑文本,如何会拒绝这门亲事,定是大喜过望。但这也是让李业嗣有些抵触的原因之一,觉得岑文本有攀附的意思。
在上次李靖出征突厥归朝后,萧瑀参其御军无方,李靖只是叩头认罪,并不分辩,但唯有岑文本极力为李靖辩解,说李靖御军有道,麾下士兵军纪极严,定不会出现掳掠珍物的现象。
最终证明岑文本的想法是正确的,李靖军中确实没有出现掳掠财物的现象。这也让李靖对岑文本更是刮目相看。
“翟儿,你可知晓那岑若然姑娘人品相貌如何?”李业诩有些八卦地问道。
李业嗣有些羞意地说道:“岑姑娘我也曾见过几次,容貌异常出众,且知书达礼,我…我也还是挺中意,”但又挺起腰板,硬气地说,“只是如今还未从军,我不想订亲…”
“二弟,你听大哥的话,若还中意人家岑姑娘,那就应允了,”李业诩严肃地说道,既然现在无法做到自由恋爱,那这样一门亲事定也不错的,李业嗣对岑若然感觉不错,岑文本以后也大有前途,且其洁身自好,子女也肯定不会差的,“至于从军的事,我会与祖父去说的,我想他会同意的!”
“祖父若不同意,我也要去军中,”李业嗣说得很坚决,又狡黠一笑,“特卫秋后不是还有募兵吗?”
“是啊?!”李业诩点点头,“我正是想趁此机会让祖父同意你入我军中,当个校尉什么的!”
以李业诩对李业嗣的了解,去特卫军中当个校尉定是没有问题的,难不成这小子还想去当个普通士兵不成?那样要让人笑掉大牙了,李靖的孙儿竟然去当个大头兵。
“真的?”李业嗣很是惊喜,“那好,我告诉爹娘一声,愿意订亲了!”
这里家仆来报,说是孙思邈来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