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静辉想不出用什么办法来对付铁桦木,但并不代表这个时代地工艺无法加工这个令他又爱又恨的铁桦木,不能不说他这次找对了方向,也唯有顶级地珠宝匠才能够加工这么坚硬地东西——珠宝匠用刚玉来磨制铁桦木,虽然速度很慢,但还在王静辉心理承受范围之内。
车床的其他部分在“神火”煤火行的赵师傅亲自操刀下,很快便制作完成,组装后将由珠宝匠精心磨制的铁桦木车刀安装在上面。在商务印书馆内的一间单独的临河的房间内。当桨片放进湍急的河中,经过斜齿轮传动变成了车床主轴地高速旋转,事先安装在主轴上近一米长的木棍也被带动高速旋转,王静辉亲自操纵车床将车刀靠了上去,一阵木花飞溅后,木棍被削圆,不过王静辉的手艺不好,车到一半后木棍断裂了,但在旁边的沈括、苏颂的眼中,这已是足够,单单用来加工长矛和床弩的特制箭杆,这样的加工速度将会很大程度的降低武器的造价,加快生产速度。
不过车床能够加工木头显然不能够满足王静辉的野心——他将一段早就准备好的短铁棍加装在主轴上!不过旁边的赵师傅已经被刚才飞出的木棍吓坏了,木棍打在人身上没有什么问题,若是换做铁制棍子,那非要重伤不可。在赵师傅的劝说下,王静辉从车床上退了下来,换上旁边一个工匠,不过王静辉也生怕发生什么事故,告诉那名工匠只要能够见识一下铁桦木切削铁棍就可以了,剩下的再进行改进。
那名工匠被包裹的像个棉花团一样,走到车床上开始加工短铁棍毛坯。一阵刺耳的声音在车床那里发出,但周围的人顾不得这刮心一般的噪声,眼睛直盯着车刀——在工匠的操纵下,铁棍毛坯在缓缓的向前的移动,众人可以看到黑黑的车刀尖上刺出一圈圈细小的铁屑,而加工过的铁棍毛坯表面不在是毛糙,现出光可鉴人的表面!
王静辉看到车床主轴上的短铁棍在小幅度颤动,生怕出现什么事故,赶快叫停,带到将桨片从水中升起,主轴停止转动的时候,那名工匠将铁棍毛坯从主轴上卸下来交给驸马。迎着射进屋内的阳光,铁棍毛坯前段被加工过的一小段在阳光的照射下折射出有点发蓝的光泽。王静辉又将车刀从车床下卸下来一看,铁桦木制作的车刀没有明显的损伤,这就证明了铁桦木的硬度是靠得住地,它确实应该比这个时代的钢铁要硬的多。
尽管这个车床还太原始。还有很多地方需要改进,在刚才的两次加工实验当中甚至发生了木棍断裂飞出的事情,但不可否认所有的人都能够意识到这个家伙有着深厚的可开发性,在王静辉的眼中这个显得非常笨拙的机械装置将会成为一个新地----——经过沈括、苏颂他们的不断完善,这台原始机床必然能够投入使用,有了铁桦木将会给车床装上腾飞的翅膀。
小屋中所有地人都在庆祝车床试制初步取得成果的时候,王静辉的管家王福气喘吁吁的跑进来说道:“驸马,圣上有旨召见,还是赶快入宫吧!”
王静辉听后一愣:皇帝赵顼已经很多天没有召见自己了。怎么在这个时候想到自己了?不过他也没有多想,现在车床试制的初步成功极大的鼓励了他想在科学技术方面大显身手一番,尽管这东西毛病多多。但作为一个原始机床非常具有参考价值,他相信在沈括苏颂等高手的调制修改下,将会在短时间内便可以投入正常使用了。虽然铁桦木的作用并不像自己当初想象地那么大,但能够作为车床的车刀来加工金属,这已经体现了它地价值。
王静辉随着太监在皇宫中那堪称迷宫地小道中穿行,这次皇帝召见他的地点不是在福宁殿,而是选择在后花园,这也使他心中大大的松了一口气——说话的地点不同。内容和气氛自是不一样,在福宁殿中随时会和司马光、王安石之流碰头。搞不好便是一顿唇枪舌战。以前刚来到这个时空的时候梦想着见到这些名传千古的著名人物,现在几乎只要在正常的时间,他都可以见到他们,不过这中间早就没有了最初朝圣的感觉,反而更怕见到他们。
皇帝赵顼手中拿着一页纸身穿白色地便服坐在凉亭中,他喜欢这样的装束,排在第二位的便是一身戎装腰配宝剑,第三位才是龙袍。看到驸马走进凉亭行礼后,便用手指到对面的石墩说道:“爱卿不用多礼了,坐吧!”
皇帝赵顼看到王静辉大大咧咧的直接坐在石墩上——他不知道为什么驸马和他所见过的大臣有着如此的不同,他让驸马坐下的时候,驸马从来不像司马光他们那样屁股只轻轻的虚坐在座位上,也许对待驸马,皇帝赵顼心中好像习惯了把驸马当成良师益友,更多的是自己的妹夫而非是君臣关系。
“爱卿可有个书童名叫冰封?”
王静辉听后脸上马上露出了关切的神情——自得到冰封毒杀梁乙埋火烧嘉宁军司仓库后便再也没有消息,他还专门去信给西北,要他们务必查询关于冰封的下落和境况,这孩子和其他书童一般,从小就受尽了世态炎凉,吃苦甚多,与自己妻子关爱红月不同,他在书童中更关心冰封——这个孩子与其他书童不同的便是心神极为内敛,除了和自己夫妇与其他十一个兄妹交往之外,从来不与任何外人多说一句话,王静辉一直认为这个孩子早年乞讨生涯给他留下了阴影,所以把他留在身边的时间最长,格外的关爱他的成长,即便自己是把他当作杀手来培养的。
“圣上可有他的消息?这孩子现在境遇如何?!”
本来皇帝赵顼想拿冰封来折腾驸马一顿的,但看到驸马如此紧张他的学生,心中也就打消了原来的想法,将手中的纸递给王静辉说道:
“你自己看吧!现在他应该还在神堂堡,虽然身负重伤,但你另外一个在魏国公身边的书童已经赶过去了,有他的帮助,估计问题不会大。魏国公甚至来信给冰封报功,小小年纪便深入党项火焚嘉宁军司仓库,这等胆识端是长我大宋男儿之志气!朕亦打算好好赏赐他,另外还有你在西北辅佐魏国公的书童,他们也都立下了不小的功劳。”
王静辉在看完这张纸后,得知冰封基本上脱离了危险,心中便安定下来,听到皇帝赵顼说要奖赏他几个书童,便说道:“西北战事一起,臣当尽心尽力为圣上分忧,臣无法分身去西北,只有让这几个书童来代为效劳了,赏赐他们到不必了!这几个书童原本是臣所收养的孤儿,只是根据他们的性格因材施教,上次给皇后治病的那个女孩便是他们当中最小的孩子,蜀国最是疼爱她。”
“嗯,朕还记得,那个小家伙倒是挺讨两宫太后和皇后的喜欢,有她在到也顾全了皇家的脸面,免得那些太医为难。呵呵……那个红月也十六七该出阁了吧?可别像太上皇和朕宠蜀国一样,临到二十还未出阁……”
皇帝赵顼今天的心情不错,王静辉看得出来皇帝这是在和他开玩笑,也知道赵顼在历史上倒不是好色如命之徒,否则他要考虑是否赶快把红月送到南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