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
唐秋晓已经没有家了,有家人才算是家,没有家人,那只是空荡荡的房子罢了。
泪水哗地涌了出来,那些士兵有点手足无措,相到看了看,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就在这时,一个略有些惫懒的声音响起:“你们在做什么,莫非想吃军法?”
“叶营正,冤枉啊,我们是问她要不要送她回家,结果她就哭了,与我们没有关系!”
听得这样的对话,唐秋晓立刻将自己的泪水擦掉。
一个高高壮壮的少年军官出现在她的面前,他脸上带着懒懒的笑。
来的是叶楚,他和李宝如今的职务是营正。经过半夜激战,他们夺下了辽阳城,高永昌授首,叛乱的渤海人不是被杀被擒,就是被赶出了城,他此刻在街上巡视,怕有违反军纪之事。
毕竟这是商会护卫第一次正式在外作战,周铨对军纪要求非常严格,用他的话说,要让辽东百姓,在他们离开之后五年内,仍然记得商会护卫的好。
叶楚的目光在眼前女郎面上转了转,微微有些吃惊。
原本唐秋晓的面上涂满了泥垢,先是昨夜的雨淋,然后是哭泣,方才她这一擦,将泥垢擦开,露出真实面目。
“这姑娘长得很出从啊”这个念头在叶楚心头浮起,他摆出最和善的笑容:“姑娘,你别怕,我们是好人,你家在哪儿嗯?”
问话还没有问完,叶楚看到了唐秋晓身上的披风。
这是商队护卫军官的制式披风,而且上面还有徽标,表明它属于商队护卫营正的。
如今商队四千人,共八个营正,叶楚心中念头一转,想到方才在周铨那里,看到李宝那厮没有穿披风。
他露出一丝坏笑:“姑娘,原来是你啊。”
“你你认得我?”唐秋晓有些吃惊。
“你身上的披风是我的。”叶楚道。
唐秋晓愣住了,她看着眼前这年轻人,确实,身材高大,有些象昨夜的那人,只不过昨夜那人那么有力气,他看上去却有些瘦
昨天夜晚之中,她靠着跳动的火把光芒照明,所以没有看清楚李宝的面貌。
犹豫了一下,唐秋晓将披风解了下来,递给叶楚:“多谢将爷。”
接过这湿漉漉的披风,叶楚微笑着将自己身上干的披风解下,交给了唐秋晓:“这件干的”
话还没有说完,他就愣了一下,因为在远处,周铨似笑非笑地看着这边。
“咳咳,姑娘,我看错了,这披风是我同僚的,你先用我这位御御寒,我将帮你将这件披风还了。”
叶楚心中暗暗叫了声苦,原本是想捉弄李宝一下,结果被周铨抓了个现行。
同他一样,周铨也是担心军纪,故此出来巡视。
他很清楚,一支部队的战斗力,当军纪松懈之后,就会立刻下降。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很有可能就是一点小小的疏漏,导致他数年的心血白费。
没有想到却看到这一幕。
这个姑娘,他还有印象,因此踱了过来:“姑娘,昨夜多谢你替我们带路,高永昌已经授首,你的家仇已经报了你家人的遗体,我们已经寻了棺木安放好,你有什么要求,尽管向我提出。”
唐秋晓认出了周铨。
她分不清李宝与叶楚,一来是昨夜黑暗,二来是昨夜李宝脸上也涂了泥灰。但周铨,她却一眼就认出来了。
“将军!”她盈盈下拜,哽咽着道:“多谢将军!”
周铨看她模样,想到她乘夜去盗自己亲人的尸体,想来家中是没有什么依靠的,心中微微一动,转身瞪了叶楚一眼:“去把李宝叫来!”
叶楚急了:“大郎”
这姑娘,很对他胃口,比起他在日本见到的所谓公主之类的罗圈腿娘儿们可强多了!
“去!”周铨又瞪了他一眼。
于是叶楚只能自怨自艾地跑走,不一会儿,李宝跑了过来。
“营正李宝前来报道,请大郎指示!”干净利落地跑到周铨面前,李宝叭的一下立正行礼。
唐秋晓一听这声音,就知道这是昨夜扛着自己跑的人!
她悄眼望去,不知为何,泪水再度涌了出来。未完待续。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