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知董长青自己并没有十足把握,想了想,请金富辙暂时休息之后,自己来寻白先锋。
这个功劳,明显不能独吞,要找得白先锋才成。
白先锋听得金富辙的来意,当时呆了一呆,然后道:“此事有一样不妥,明公与大辽蜀国公主之事,举世皆知,若是迎娶高丽王妹,明公岂可同意?”
“这便是我寻你的原因了,我一人劝说未必有用,锐之与我一起去,定然有用。大辽蜀国公主虽是对明公有情,但以大辽天子之尊,岂可将爱女嫁与明公!便是他愿嫁,咱们大宋岂愿明公去娶敌国公主?高丽向来事大称臣,若明公娶了高丽王妹,可断辽国一臂,为我大宋获一助力,朝廷内外,必定会乐观其成!”
董长青说得白先锋连连点头,确实,娶高丽王妹的难度,比娶大辽公主的难度可要低得多了。
“但是蜀国公主可是拨给了明公一千精锐”
“若能娶高丽王妹,何愁不得几千精锐?莫要忘了,蜀国公主能给的支持终究有限,而高丽这边,只要替他们防住女真,莫说一千精锐,五千一万,又有何难?”
白先锋对此有些不以为然,辽国的皮室骑兵还算有战力,高丽人的战力么,实在不敢恭维。
“你便是信不过高丽精锐的战力,也当信得过明公的练兵之能!”董长青稍稍放低了些声音:“那些怯懦如鸡的高丽人,在明公麾下半年,也能成精兵强将!”
白先锋最后一点疑虑也没有了,不过略一沉吟,他又道:“此事只靠你我二人去劝,还略显单薄,我有一计,可请武阳出面相助,若得他言,事半功倍!”
董长青霍然惊觉,自己竟然将此人忘了。
武阳年过而立,周铨一向以叔视之,甚得信任,托以心腹,若能得到他的支持,确实能够增加说服周铨的可能性。
二人立刻又同来寻武阳,只不过武阳向来在周铨左右,所以他们先请叶楚去唤,过了会儿,武阳才出现在他们面前。
听二人说了来意,武阳挠了一下头:“不妥,我观大郎不是那种会在此事上受人左右者。”
说服武阳,白先锋自然也有说辞:“武兄,你为明公之叔,乃是长辈,你觉得明公如今基业已成,却无子嗣,是否妥当?”
武阳神情一凝,又有些黯然。
当初周侗之子阵亡,就是因为没有留下子嗣,让武阳自觉对不起周侗,消沉了很长时间。
“明公有时会轻身犯险,比如此次高丽之行,大可不必,但他还是来了,若有子嗣在家坐镇,则上下心安,内外无事。明公与大辽公主之事,三年五载间,只怕见不得结果,武兄,你身为世叔,怎可不过问?此非为私,亦是为公!”
武阳挠着头,他向来寡言少语,论起舌辩之才,肯定是比不得白、董二人,因此已经被二人说服了。
“你们要我如何去说?”他问道。
“也不必如何说,过会儿我们去说,明公向来乐于倾听众人意见,到时你帮敲敲边鼓即可!”白先锋精神一振。
他们商议已定,便一起来见周铨,周铨此时正在查看账簿,听董长青说有正事,便将账薄放到一边,笑着问道:“方才金富辙来了,然后董先生说有事,和高丽有关?”
“有些关系,明公,我有一事难决,想要请明公指点。”董长青道。
“哦?”
“私情与国事,何者为大?”董长青道。
周铨听得愣了一下,他完全没有想到与自己有关,只是琢磨着,董长青与金富辙交往久了,莫非有了私谊?
因此他道:“国事为大,董先生何必问我?”
“昔日霍去病以匈奴未灭而不成亲,若是当时汉军上下,尽皆如此,郎君以为妥否?”
“匈奴未灭,何以家为,虽是壮烈,但若人人如此,匈奴民口滋孽,汉人则断代灭种矣!此事为励志警句可也,却不能逼迫人人行事,限华夏之嗣而壮胡虏之种,岂可久之!”周铨心中一动,莫非董长青是要成家了?
“大善。既然明公如此说,那么恭喜明公,贺喜明公,高丽国王欲嫁王妹与明公!”董长青笑道。
周铨顿时愕然。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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