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不向前,而且还连连后退,只愿离这些小煞星更远些才好。
李宝适时下达了整队的命令,方才两轮刺击之后,阵列少年的队例还是出现了一点参差不齐,他们自己没有发觉,但发令的李宝却发现了。
与这些少年不同,李宝当初可是能与了和贾家之战,那一战中他甚至亲手杀死了贾达。故此,对于战阵、血腥,他并不陌生。
而且他有股狠劲:别人可以在这里那里帮上大郎,他却唯有靠这股狠劲,来帮大郎一把。
山上周铨背后,传来呼噗呼噗的声响,却是那个捕快纪春。
他也跟了过来,只不过周铨敢站在高处观战,他却有些躲躲闪闪。此时见到阵列少年轻易就控制住了局面,他终于大着胆子,伸出头来观望。
方才的一幕,让他非常震惊。
若是昨夜缉拿海州贼的时候,他带领的捕快保丁,能有阵列少年这样的胆气与纪律,海州贼怎么可能坐大!
或许那二十余个贼人,已经被他关入大牢中,用铁尺抽得满地找牙了。
他再看周铨一眼,神情中带上了浓浓的敬畏。
家中的僮仆尚且如此,这位周衙内,当真是大有本事之人!
不过他是明白人,现在阵列少年只是控制住局面,却还不能说是占据优势。这些贼人只是怕了,却还没有溃散,若是贼首能够亲自出来激励士气,那么凭借人数的优势、力量上的强势,贼人还是有可能破围,甚至可能对阵列少年造成极大杀伤。
果然,在纪春浮起这念头时,就见贼人之后,十余个看上去极为凶悍的汉子挤上前去。
史奉仁心里当真是恼怒,这些无赖泼皮,当真是乌合之众,就不过是两次刺击、伤了三五个人,他们便畏敌不前。
他能依靠的,还只是自己从腊山寨带来的老兄弟。
“怕什么怕,包抄过去,咱们平日里街头斗殴,哪次不伤几个人?”史奉仁一边大叫,一边向腊山寨的歹人示意。
这些歹人都是寨主收容的亡命,而且与山中的其余寨子为了争水抢地,甚至为了夺一件猎物,没少争斗过,他们多少懂一点配合作战,正面有三人从泼皮们手中夺来长棍,侧面则各有几人,拿着短刀跃跃欲试。
正面牵制,引出阵列少年的刺击,侧面突击,破坏阵列少年们的军阵。
纪春突然发觉,身边周铨的呼吸稍稍粗重了些,显然,周铨已经认识到,接下来的交锋,才是此战之关键。
“武叔父!”心念微转之时,周铨终究还是不忍自己培养出来的阵列少年多有折损,因此唤了一声。
武阳明白他的意思,一把将地上那个半昏中的贼人抓起。
史奉仁带着悍匪此时也相互配合,向着阵列少年冲出,但就在这时,他们听得对面山上一声怒吼,紧接着,半空中似乎有个黑影落了下来。
却是武阳将那贼人狠狠掷出,向着他们砸了过来!
武阳天生神力,便是那些女真豪勇之士,也少有能他抗衡者,又是站在高处,因此这一掷,那贼人直接落入了史奉仁等人群之中。
原本史奉仁带着手下突击的,这从天而降的同伴,让他们一乱。
“李宝!”周铨几乎同时大叫。
其实不等他大叫,李宝就已经发现了机会,他下令道:“前进,突刺!”
阵列少年们本能地做出了反应,上前突刺,噗噗声中,四名来自腊山寨的悍匪身上至少中了十余枪,顿时死透了。
若不是贼人连滚带爬退到了崎岖不平的地方,李宝肯定会下令继续前进突刺。但是他的脑筋有些死,所以才能够严格按照操典,明白想要充分发挥枪阵优势,就是要在比较平阔之地上。
一寸长,一寸强,在平阔之地,手执短刃的匪人无法借助地形迂回靠近,他们就只是长矛刺击的活靶子。
这一次被刺死的,可不再是那些泼皮无赖,而是来自腊山寨的悍匪。他们精于技击,在这些泼皮心中,甚有威望。
现在看到连这些看似强悍的匪徒都无法破对方小小的枪阵,泼皮们开始怀疑了。
若连一群少年都打不过,他们还想成什么事?
史奉仁这个时候也慌了,腊山寨的人虽然强悍,却不明白,私下里打架斗殴,哪怕出再多的人命,也与真正战场上的战斗不是一回事,故此,在受挫之后,就连史奉仁都动摇起来。
“不行,得重振旗鼓,先往后退一退……将这些少年引上山来!”见正面冲击不成,史奉仁便想到了别的方法。
“贼人已退,跪地降者免死,帮助擒贼者有功,我们只捉腊山贼!”但就在他后退时,队列之中,孙诚突然喊了一嗓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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