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太子太傅,你这次和水镜先生一起同路,如果方便的话,还请你在水镜先生的面前为我苗儿美言美言几句。”何真还真的敢说,在刘易身旁压低了一点声道:“我们何家,勉强称得上是权贵之家,但是我敢保证,我何家绝对没有做出那些鱼肉乡里,横行霸道的事,我小儿还没婚配,如果能玉成此事的话,以后我何真绝对不会亏待了太子太傅你。”
“呃,这事……尽力而为吧。”刘易听了不禁有点无语,果然是可怜天下父母心,一般的老父,都想自己的儿子能够娶到一个美丽又贤惠的女子为妻。如今见到水镜先生的女儿司马如烟,他们居然真的敢打主意?如果这司马如烟真的如他所说的一般,美若天仙的话,那也得要看看他的儿子何苗,是不是配得上人家了。
再说,刘易也没有见过何苗,怎么知道何苗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反正,史上的记述,对于这何真一家子,都没有什么的好评的。这些隐世名士,人家能够看得起他们这个凭裙带关系起家的家门么?刘易想想,便知道此事绝对不可能。
说着之间,就来到了渡头,那女子扶着一个文士从轿上下来。
对于这些隐世的大名士,刘易也没敢怠慢,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襟,刘易才和何真一起下船,恭迎水镜先生。
水镜先生,峨冠博带,道貌非常,可能是秽了脚的关系,脸色不是太好,但是却依然淡如从容,眼睛深邃有神。
扶着他的女子,走近了刘易才看清楚,丫的,居然学以前刘易看到张芍里的那样子,她的脸上,蒙着一块轻纱,把她的脸蛋儿欲隐欲现的遮住,让人看不到她的真面貌。
看不到她的样子,刘易不禁有少少的失望,不过,刘易发现,她挺高的,婷婷玉立,一身雪白的衣裙,就只是站在那儿,就能让人觉得她有一种出尘的孤傲感受。特别是她的眼神,有点儿冷冷的,一眼扫过来,就似能让温度都下降好几度。
在水镜先让的另一边,那个有点手足无措。想伸手去抚水镜先生,却又像是不太敢,就只懂不停重复着说:先生小心,先生小心脚下……
刘易不用猜。就知道这家伙就是何真的小儿子何苗了。
刘易迎上去,目不斜视的恭敬的对水镜先生施了礼,朗声道:“想必先生就是荆州大名鼎鼎的隐士水镜先生了?在下刘易,正巧有事要去一趟江陵,能和先生同路,听候先生的教诲,这实是学生刘易天大的机缘及缘份,如果先生不厌弃船小糠脏,那就请先生上船吧。”
司马徽听到刘易的自我介绍,神色略闪过一丝诧异之色。不过一闪即逝,马上回复了淡然,也抱了抱拳微笑着道:“呵呵。是水镜打扰太子太傅了,又岂敢有厌弃之说?只是,让水镜感到有点奇怪及没想到的是,太子太傅居然如此年少,某想,太子太傅应该还没过二十年华吧?好!很好,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这些隐士名士。足不出户可知天下事,刘易对于司马徽知道自己是太子太傅又或者知道自己的一些事不会太过奇怪。不过,这个水镜先生,是出了名的好好先生。他不管是什么都会说好,所以,刘易也猜不准他这是否是真心的称好。
“哈哈,刘易又有何德何能?这太子太傅,只是适逢其会的做了,勉为其难,事实上,刘易自己可不敢以太子太傅自居。尤其是在先生的面前,不敢为人师啊。再说。少年虽是少年,却不是英雄。”刘易谦逊了一下。随即转身,引路道:“先生请上船。”
刘易并没有过多打量那司马如烟,让水镜先生和她上了船,送进了船舱内坐下,才对一同送上船来的何真道:“国丈大人,我们就在此拜别吧,来日刘易返程的时候必会到府上去拜会,请国丈保重!”
此时日已正午,的确不宜多作逗留。
刘易待国丈和水镜先生告别之后,便把他送上了岸。
而那何苗,一脸依依不舍,可是,却又不敢多说什么,怕是水镜先生及司马如烟的气场都已经让他感到胆怯。他最终在下船的时候,才豉起了勇气,对司马如烟道:“如烟姑娘,何苗会记住你的,如果再次经过,莫忘了再到何家来作客,如果有机会,我也会去找你的。”
不过,司马如烟却没有答他,眼神依然是那么的冷淡,看了看他后便转过脸去。倒是水镜先生,他微笑着对何苗点了点头道:“何公子,这次得要谢谢你了,如果不是你,老夫那天怕就难以走进城里了。何公子你很好,心性敦厚,为人和善,日后必非池中之物,还望多行善事,广积阴德。另外,老夫送你一句话,进学修身,舍仕终老。尔好自为之吧。”
和何苗站在一起的何真,赶忙督促何苗拜谢水镜先生的赐言,然后喜颤颤的下船而去。呵呵,他们父子,根本就听不出水镜先生对何苗所说的这一翻话是真的在赞何苗呢,还是在损何苗。既然把他说得那么好,但又为何要说让他多行善事、广积阴德呢?
在何真父子下船之后,刘易很清楚的听到司马如烟冷哼了一声,这让刘易感觉到其中恐怕还会有些什么的别情。
不过,刘易一时没有想这司马如烟为何无情情的冷哼一声,他现在被水镜先生的送给何苗的一句话震惊了。这水镜先生难道还真的会这么神奇?他难道会算命?
他让何苗进学修身,舍仕终老。其意思是说,让何苗好好做人,安心过日,不要想着进入仕途,舍弃做官的机会便可终老。这句话的意思反过来就是说,如果入仕,那么就是死路一条?
这何苗,暂时应该还没有入仕,因为和其兄何进不和的原因,何进一直都不肯提携他,不过,到最后,还是让他凭军功做了车骑将军,但是,和其兄何进始终都没能和睦相处,不久,何进被害,何进的手下心腹反而怀疑是何苗勾结了宦官害死了其兄,所以,起兵攻杀了何苗,把何苗斩于朱雀阙下。
如果何苗不热衷于仕途的话,安安份份的留在家里,恐怕也不致于落到一个身首异处的下场。
不过,刘易震惊归震惊,并没有流露于表,他让水镜先生和司马如烟在船舱内稍待,然后他便出去让人准备《》出发。
船身震动,不一会,十一二只船只便一字排开,往下游顺流而下。
十八亲卫分别坐在船舱前后的甲板上,不大的船只就是如此,船舱就那么大,坐不进那么多人。
刘易和亲卫们聊了一会,看他们并没有晕船的迹象,便回船舱内和水镜先生说话。
刘易也懒得让人烧水泡茶了,直接把秦颉送来的酒水拿出来,对水镜先生道:“先生,别人都说以茶当酒,这次,我们恐怕要以酒当茶了,呵呵,船小,不方便让人烧水泡茶,咱们喝上两杯怎么样?”
“甚好,水镜本就是喜酒之人,有酒更好。”水镜先生也不客气,点头道。
刘易拿了三只酒杯,放在案上,然后一掌拍开了酒坛的封泥,酒香顿时在船舱里祢漫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