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东山起了杀心,下手当然不留情,更不可能让他说漏嘴一个字,人在半途,法器上已凝聚起浓浓金光,准备将贺子期一击必杀。
就在贺子期认为必死无疑的时候,高承宗突然一闪身,拦在他的身前。
扈东山大吃一惊,没想到望月宗的长老居然出来挡道,他的修为当然在高承宗之上,但是,杀叛徒和杀望月宗长老这事情完全是两码子事,但是他又不可能因为高承宗的出现而放弃击杀贺子期,他遂将心一横,只要杀了贺子期,自己不暴露,便有轩义门在后面撑腰,哪里怕望月宗呢?
剑出,杀气腾腾,仿佛扈东山止不住自己剑势似的,他更是装着努力将剑势一偏,但是杀气的中心依然没有改变,这一剑势将洞穿高承宗后,击杀贺子期。
饶是方陵等人也不由得为他捏了把冷汗,不过,就是在刚才扈东山思考的那一个时间里,洪筹景俯身朝着地下一拍,浑厚的掌力钻地而入,豁然将高承宗和贺子期震到半空中,扈东山一剑落空。
洪筹景这么做当然是为了顾全大局,出手是在情理之中,他正待委婉的教训扈东山两句,说他太过冲动,不想话还未说,刚死里逃生的贺子期已经口无遮掩的大喊道:“副门主,你实在太心狠手辣了,我都是照你的吩咐行事,你居然还想杀我灭口!”
此话一说,全场大惊,洪筹景更是不由得一愣,关京华看在眼里,脸色颇为深沉,他怎么也没料到事情会演化这般地步,更麻烦的是,自己身为一个外人,更不好去插足九华宗的内务,更何况,这里大大小小数十个门派,很多都是门主带队,一个个都是老狐狸般的精明人物,想要偏袒谁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贺子期这么一说,扈东山顿时反驳道:“好你个贺子期,竟敢栽赃我!门主,你可不能听信他的谗言!”
洪筹景倒真没相信贺子期的话,毕竟扈东山是他的师侄辈,一手看着成长起来的。
不过,贺子期却疯癫的大笑道:“我栽赃你?那只沙漠巨蛸并非是为了寻找水源而来到这里,而是副门主你带进来的,而且为了掩人耳目,沙漠巨蛸是被囚禁在一件法器中被运过来,那件法器必须要不断灌输先天之气才能够持续控制沙漠巨蛸,如果停止释放先天之气,法器就会慢慢失去效用,从而释放沙漠巨蛸。当时你将法器拿给我,让我取走无根神水之后,就将这东西放在大殿上方,现在那东西依旧在神水殿的殿堂之顶!”
扈东山嗤笑一声道:“好厉害的一张嘴,真是编得绘声绘色,好象真的一样,但是老夫可从来将什么法器交给你。”
贺子期深邃的一笑道:“副门主你不承认没关系,但我却有证明的方法。论聪明我不如副门主你,但我也不是笨蛋。你交给我的法器我恰好在本门的史册典籍中看到过,此物名为‘千束之盒’,是一种要通过十分精妙的炼器手法才能够炼出来的丹器,而且千束之盒有一个特性,它在同一个时间段内只能被同一个人所使用,也就是说,如果副门主你真的没有使用千束之盒,那这盒子就不会对你反应,而如果对你有反应,那你就必定使用过这盒子,而这盒子里还藏着沙漠巨蛸的气息!”
一席话说完,扈东山脸色已然大变,他万万料不到身为棋子的贺子期居然到最后反咬了自己一口,高承宗暗暗嘘了口气,颇有几分庆幸,看来舍身救下贺子期这步棋走得太对了。
而看着扈东山的表情变化,洪筹景嘴角使劲抽搐了一下,咬紧牙关说道:“东山,你告诉我,贺子期说的不是真话。”
“我……”扈东山说出一个字,却怎么也无法再说下去,他自然也知道千束之盒的特性,只是那东西也的确就在大殿之上,一试便知真假,他连忙朝着关京华望去,只见关京华的脸色阴沉到了极点,他心头顿时一凉,他也知道,自己如果把关京华拖下水,对自己并没有半点好处,更何况对方绝对不会承认这码子事情。
扈东山猛一挫牙,突而咆哮一声,驾起飞剑朝着云端飞射而去,眨眼间便不见了踪影。
“东山啊,你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洪筹景没有追,只是双手颤抖,气得头发似乎都一下子花白了不少,他难以想象一手栽培起来的晚辈居然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为了夺取门主之位,居然设下陷阱,更是将这一片禁地毁得不成样子。
对于扈东山没有揭穿关京华的结果,司马仲等人也在预料之中,毕竟轩义门的实力和名气都实在太大,扈东山如果稍微聪明,也绝对不会和轩义门对着干,而且轩义门也是他最后的后路,不过这样的结果已经是十分圆满了。
洪筹景对于司马仲等人的感激自然是不言而喻的,毕竟追回无根神水这就等于挽救了整个九华宗的命运,堪称九华宗的恩人。
而本该成为九华宗恩人,最后将九华宗收归囊中的关京华却是吃了一记哑巴亏,他并没怀疑司马仲是早知道无根神水和自己计划的事情,只当是那个兽修者捣乱,坏了自己的全盘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