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如此轻松就能解决,那就不是什么难题了,方陵暗叹了一声,朝着冥思苦想的汪统问道:“汪大人是否知道什么路线呢?”
汪统刚才正在回忆什么,被这么一问,忙答道:“大人,我倒想起一条小道可以通行。”
“当真?”方陵大喜过望的说道。
汪统肃然的回道:“我家的父辈以前都是猎户,对山上的路非常熟悉,我记得我一位叔辈说过,山上有一条非常险峻的道路,是沿着悬崖峭壁开凿的,路如羊肠,险如独木,但是却能够不用经过青冢城就进入到定州境内!”
方陵欣喜道:“那你这位叔辈现在……”
汪统恭敬的说道:“叔叔身体很是硬朗,上山打猎都没问题,我回去问问,想来找到这条路是没问题的。”
方陵大松了口气,欣慰的说道:“太好了,那这件事情就交给汪大人去办了。”
张继远却陡然明白过来方陵的意图,失声道:“大人,你该不会是想狙击谷少峰吧?”
方陵有点意外的看了他一眼,此人虽然只是个区区县尉,但是脑袋转得倒还挺快的,他也不隐瞒,微微点了下头。
二人顿时大吃了一惊,张继远脸色一变,担忧道:“大人,这一步可是险棋啊,若是将青冢城的军队暗中调动出来,那万一对方进攻岂不麻烦?”
方陵微微一笑,意味深长的道:“张大人,我所调动的并不是青冢城的士兵。”
“什么,这……”张继远和王统又吃了一惊,一时间不明白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若调动的不是青冢城的士兵,那又是哪里的军队?
倒是张继远反应快,一下子醒悟过来道:“莫非大人不是青冢城的将领,而是石城王殿下的将领?”
方陵呵呵笑了笑,如今到了这地步,也不用再隐藏身份,他伸手入怀,将石城王令牌翻出来一亮。
二人顿时脸色大变,扑通一下都跪了下去,将头死死埋在地上,颤声道:“小人该死,竟然不知道大人就是殿下!”
方陵含笑将二人扶起来,说道:“你们何罪之有,只是本王没有刻意没有告诉罢了。”
虽然方陵毫无架子,但是二人都不敢直视方陵的眼睛,对二人而言,一个郡守都是天大的官了,更何况是堂堂的皇子殿下了?
而二人此时才真正明白过来,为什么少年年纪轻轻就有着通行令牌,又为什么有着如此强的气势。
张继远迟疑了一下,欲言又止的道:“下官这几天得知的情报里也有关于殿下的事情,听说殿下只带了三千兵马……”
方陵知道他的担忧,肃然说道:“张大人的顾忌我很清楚,本王手下的确只有三千兵马,可能谷少峰的人马远超于我,所以这一场仗敌我悬殊得很厉害。其二,现在整个徐州现在可都是益州大军的地盘,纵然灭了谷少峰的军队,但是三县的兵马一听到风声会立刻出动,要想安全撤离回去,又是一大难题。”
张继远惊讶道:“久闻殿下睿智之名,果真是名不虚传,下官想的什么您都清清楚楚。”说到这里,他一挺胸膛道,“请殿下允许下官和手下兄弟一起参战!”
方陵深深看了他一眼道:“张大人,战场不比擒拿盗贼地痞,那可是一片生死场啊。”
张继远豪迈的一笑,拱拱手道:“下官当然明白,只是,身为堂堂男儿,一生能有多少机会遇到殿下?又能有多少机会建功立业?更何况,殿下还是下官的救命恩人,于情于理,下官也不能坐视不理。”
看到男子目光中的野心,方陵哈哈大笑起来,声音一沉道:“好,既然张大人有此决心,那本王就将你们三县兵马编入军中,听候号令!”
张继远和汪统顿时激动的跪了下去,从县兵提升到石城国的军队,从本身意义上而言便是一种地位上的提升。
一切事妥,方陵推开帐篷走出去,望着悬在半空的明月,脸上淡定自若,人生中的第一场仗终于要开始了,这一战必定要取下谷少峰的头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