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琳玮是隆武帝同父异母二弟朱聿鏼的儿子,绍武帝朱聿鐭和唐监国朱聿锷都是他的叔父,而隆武和绍武两脉已断,唐监国又是无子,所以若是唐监国在南京登大宝,那么必定要从子侄中过继一人,如此一来朱琳玮就是铁板钉钉的太子人选,将来的大明皇帝。
这几日,已有一些宗室和在金厦的官员登门拜访了朱琳玮,从前的落难王孙现在可是炙手可热得很。
延平待文武到齐后,先让刘国杆将达素派使讲和一事告知众人,众人听藩主拒了达素讲和,都是心定。
“藩主拒达素求和是正理,尔今他达素就是落难的狗一条,我们不打他才没天理呢。”宣毅后镇将吴豪笑道。
郑泰亦是笑道:“达素知他守不住福州,这才跟我们讨饶,嘿嘿,想让我们放他们北返,传出去,我金厦将士岂不是成了汉奸?”
“藩主这就下令,末将愿领军拿下福州,将他达素脑袋砍下当尿壶!”
延平亲卫大将忠勇侯陈霸起身请战,众人见了却是一怔,因为若是攻打福州,那便无法北上和太平军会师南都了。
延平看出众人疑问,当下直言道:“本藩这几日反复思量,我军刚从长江退回,船只还未大修,若是再回去,恐途中不便,再者军粮筹措不易。且舍近求远也非用兵之道,故本藩意先发兵攻打福州,尽取闽省之后再就会师与否决断。”
郑泰点了点头,他也是倾向马上拿下福建的,要不然夜长梦多,马逢知那边一旦破了浙江,广东太平军肯定北上攻福建,要是福建落在太平军手里,那事情就麻烦了。郑军总不能和太平军再战一场吧?至于会师南都,共奉唐王这件事,他没有什么态度,随藩主自己决定吧。他的担心是北京那边。
“粤国公收复南都,张尚书亦在南都,两广、湖广尽复大明,虽说我们这边在南都小败,可我方军力未有大损,所以情势实有利于我。达素没有多少兵,去年金厦之战就被我们打怕了,广东的太平军又攻入闽南数次,他损兵折将只能缩在福州不敢出来。眼下更是吓得想找我讨饶,我们如何能饶他?藩主起大军,福州唾手可下只是叔父仍受制于鞑子,不可不虑。”
延平摇头道:“当年我就对二弟说过我一日未受诏,父一日在朝荣耀;我若薙发,则父子俱难料矣。这些年来,我无时不与清朝为敌,前番更是兵进长江,险些光复南都,如此清朝都不敢害我父,况今日?我敢说,我便取了福建,清朝亦不会害我父,只会更善待于他。”
“那倒也是。”郑泰深以为然,“鞑子也不是蠢人,总要留条后路。”
参军陈永华也认同藩主的意见,他对众人道:“原本因是无根据之地,藩主这才谋取东番,如今福建可得,自不必再出兵东番。值军心大涨,福建清军惶恐不安时,藩主当立即出兵大陆,收复闽省!”
郑泰和陈永华都支持先打福建,众文武大多没有意见。北上会师也好,打福建也好,都是为了复明。且后者对郑军现在更有利些,毕竟郑军太需要一块地盘了。有福建一省养兵,郑军上下才能真正心安。
延平当下便颁了军令,亲率原征东番大军攻打达素,又使人回报南都方面,将金厦眼下不能会师南都的困难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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