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他娘,这买卖做得可是有点大!娘的,这一票要是干成了。可就真的发大了!”
葛义的喉咙咽了又咽,在周士相脸上看看,在那地图上看看,终是忍不住低声问边上的赵四海他们:“我瞅着倒是心动。你们怎么说?”
赵四海思索片刻。问道:“耿继茂和尚之信怎么办?”
“派人把割下的鞑子首级都送回香山,要齐豪和蒋秃子把这些鞑子首级悬在城门上,我不信,尚之信和耿继茂在知道哈哈木已经完蛋的情况下还能硬着头皮攻城不成,他们就不怕我们断他后路!再说,香山城也不是纸糊的,炮营那么多炮摆在城头,怎么也够清军喝一壶的!齐豪和蒋秃子再无能。守上三五天总行吧!有这三五天时间,我们已经夺了广州。回过头来就能收拾耿继茂和尚之信!”
赵四海细细一想,点了点头,他没有别的担心了。
“那咱们到了广州吃什么?”葛义忽然很紧张的问了一个重要问题,吃饭的确是个大事情。
周士相白了他一眼:“广州城内有的是粮食给你吃!你要顿顿吃大鱼大肉都成!”
“嘿,葛老六你真死心眼,有平南王府和靖南王府这两座宝库在,你还怕没吃的?”赵四海笑了起来。
“有吃的就行!”葛义咧嘴一笑:“富贵险中求,人死鸟朝天,大帅,我听你的,咱们就学李成栋打广州!等破了城,活剐了尚可喜那老贼!”
“尚可喜做梦也不会想到哈哈木已经全军覆没,也想不到咱们现在不是要去对付另两路清军,而是直奔他的老窝而去!一个有备,一个无备,再加上有苏纳这些满州兵做内应,拿下广州的胜算大得很。”
“晋王在桂林烧了孔有德,咱们就在广州烧了尚可喜!”
铁毅、赵四海、葛义三人都被周士相说动,心下火热,想到能和晋王一样斩个王爷,都是说不出的激动。
邵九公却问道:“北边还有胡启立率领的绿营督标,他们堵在前头,咱们怎么去广州?”
周士相没有回答,倒是苏纳在边上笑了起来:“那个姓胡的参将是个胆小鬼,哈哈木叫他领兵上来,他却不敢来,现在哈哈木败了,他更是不敢和咱们交手。卑职以为这姓胡的现在恐怕已经带人往回跑了。”
“跑?”铁毅一惊:“他要是跑回广州,尚可喜岂不是知道哈哈木被咱们干掉了,那咱们怎么奇袭广州?”
“姓胡的不敢跑回广州的,他之前一直呆在顺德,现在肯定也是往顺德跑。”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姓胡的往广州跑怎么办?”
“那就和他比比谁跑得快!”
周士相收起地图,“所有的辎重全留在这里,亲兵营、步军左右二营全员轻装,随我直奔广州。”又喝了一声:“瞎子!”
“在!”
瞎子李一个激灵,大声应道。
周士相看了他一眼,喝问他:“你一天到晚都想着弄满州娘们,现在咱们去打广州,满城内的满州娘们多的是,我问你,你他娘的敢不敢带人进广州!”
“敢,俺老早就盼着这一天呢!”瞎子李的脸上满是兴奋的红光,突然愣在那里,一脸为难道:“可俺不会骑马怎么办?”
“那就把你绑在马上!”
“成,绑就绑,只要能拿下广州,俺什么都愿意!”瞎子李咧嘴傻笑起来,见苏纳脸色有些不好看,忙安慰他道:“你放心,你现在是俺的兄弟,兄弟妻不可欺,俺不会欺负嫂嫂的,相反还要护着她呢。”
”那就多谢兄弟了。“
苏纳一脸尴尬,太平军破了广州后,满城的满州妇孺会有什么样的下场,他不是不知道,可他已经没了退路,昔日的同胞已然是他最大的死敌。为了活命,他只能一头道走到黑了。好在,周大帅向他保证过,凡是投降的满兵家人一律不得侵犯,这让他心底稍稍好受些。毕竟人活在世,除了享受外,最重要的莫过于家人了。太平军能保他和家人平安,也给了他前程,算是仁至义尽了。
”大帅,下令吧,弟兄们豁出去干了这一票!“
”干了这一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