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塔音布这话,苏纳也觉有理,便不再言语。
塔音布唤来一戈什哈,命他道:“你再带人去前面林中好生探查一下,看看林子里有没有人。速去速回!”
“喳!”
那戈什哈领命带了几人打马往前方奔去与那几个护军会合,尔后分作两拨往林中探去。
林子里一片绿色,视线所及不是草丛就是树枝,那些草丛长得足有半人腰高,加之林中光线不比林外亮,肉眼哪里能看得清到底有没有人藏在那。
“下马,进林子,两人一起,小心提防些!护军留两人看马!”
那戈什哈见没法从林中看清林子中是否有人,便叫唤了同伴几句。闻言,众满州兵便翻身下马,两人一组拔出佩刀小心翼翼的往林中走去。林外又有两个护军持刀小心观察四周动静。
几组满州兵们往林中走了十几丈也是没有看到有什么人,他们相互对视一眼便要退出林中回禀,然而右边林中探察的两满州兵在身子刚转过去,却猛的听见后面的草丛传来树枝被压断的声音。
有人!
两满州兵心下一凛,挥刀向后看去,却见那及半人腰高的草丛中探起了无数脑袋,再一看,两人心中骇然,那些人手中无一不举着火铳。黑洞洞的铳口森森的对着他们。
“太平寇!”
满州兵失声叫喊了起来,太平军那些没有剔发的脑袋再是清楚不过。随着他的这声叫喊,林中的满州兵都发现了太平军。
“砰砰”的铳声响起,几个满州兵甚至还未叫得出声就被轰死当场。
铳声冲破天际,响彻在每个人的耳畔。
“有埋伏,速速回去报讯!”
那戈什哈中铳时朝林外用力大呼了一声,这会不用他叫,林外那两个看马的护军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两护军翻身就上了马,马肚一夹便要往回跑,却有十多个太平军骑兵突然从林中冲出向他们杀过来。
太平寇的骑兵!
两护军心一下沉了下去,任他们再是悍勇,也没法一下对付十几个同样在马上的敌人。
“快跑!”
两护军根本不敢停留,扬鞭甩在马肚上就要往回跑。可惜他们慢了一步,胯下座骑刚奔起来,后面的太平军骑兵就冲了上来,在距离他们还有数十米的时候,最前面几个太平军便挺着从汉军旗缴获的三眼铳瞄向了他们。
“砰!砰!砰!”
几声铳响,那两护军双双从马上坠下。
........
远处一处低矮山坡上,周士相一直在注视着清军动静。铳声响起后,秦智生侧过头来说了一句:“军帅,清军发现咱们了。”
“就是让他们发现的,不让他们发现咱们在这,怎么叫伏兵呢。”周士相脸上挂着笑容,一点也没有因为清军识破了太平军的埋伏而懊恼泄气。
“咱们在这里也等了他们一天了,说真的,塔音布再不来,我都怀疑他是不是走了其他方向,还好,他终是来了!军情司这次立了大功,张安居功甚伟,我要重重赏他!”
周士相心情大好,若不是张安及时送来塔音布的动向,他还真被清军瞒在骨子里了,说不定现在还在灵山镇构筑防线,等到战斗打响后才惊讶的发现清军早就抄了自己后路,想跑都跑不掉!
“塔音布部的动向张安是如何打听到的,这可是满州兵啊,军情司现在都能直接打探到清军高层的部署情报了?”
秦智生到现在也没弄明白张安是怎么从广州搞到塔音布部清军的情报的,这可是清军的绝顶机密,却能被张安盗出来,这张安实在是了不起。
秦智生真是佩服张安和他的军情司,也很是感激他们,要知道这份情报可是挽救了太平军,挽救了上万人性命啊!
秦智生是太平军中仅次于周士相、宋襄公的第三号人物,授的是副将衔,又是大樵山出身的老弟兄,现下管着军帅府军务大政,所以周士相也不瞒他,他提点了秦智生一句:“你还记得当日在新兴镇咱们抓住的那个向二管事吗?”
“向二管事?”
秦智生一愣,老半天才想起这人是谁,失声道:“就是交了赎银被军帅放走的那个靖南王府二管事?”
“就是他。当初我是收了他赎银,可是这么一个大人物的性命难道就值那么点银子?所以我和他做了个交易,现在看来这个交易做得很划算,这个向二管事也是个很讲信用的人,他和唐三水一样都是我周士相的朋友,也是我太平军的恩人啊,日后我得当面感谢他们。”(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