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就发觉石壁忽然开始移动,露出了一道暗门,门后有几十级石阶,通向地底。
下面就是山腹,山腹的中间,有个小小的石台铺着张陈旧的草哺,霍休赤着足,穿着件已洗得发白的蓝布衣裳,正在盘膝坐在草哺上温酒,好香的酒。
陆小凤长长吸了一口气,走下石阶,微笑道:“这次我来得好像也正是时候。”
霍休也微笑道:“但这次我已不奇怪了,反正我只要一有好酒,你就会找来的!”
陆小凤道:“但我却反而有点怀疑了。”
霍休道:“怀疑什么?”
陆小凤道:“怀疑你是不是故意用好酒把我勾引来的?”
霍休大笑道:“不管怎样,好酒总是好酒,你若不怕弄脏你的衣服,还是可以坐下来喝一杯。”
陆小凤道:“我怕。”
霍休皱眉道:“你怕?”
陆小凤道:“我怕的倒不是弄脏这身衣服。”
霍休道:“你怕什么?”
陆小凤道:“我怕我会像霍天青一样,喝下这杯酒,就要等着别人来收拾这局残棋了。”
霍休看着他,目光变得就像是柄出鞘的刀,他没有再说话,只慢慢的倒了一杯酒,慢慢的喝了下去。陆小凤也没有再说什么,他知道这句话已足够,他面对着的是个聪明人,对聪明人说话,一句就已足够。也不知过了多久,霍休突又大笑,道:“看来还是瞒不过你。”
陆小凤道:“所以你也不必再瞒我。”
林晨看着霍休,问道:“你费了这么多的时间精力,到底是为了什么,钱吗?你已经享之不尽了,或者他们又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呢?”
霍休冷冷的道:“他们都是找死,他们欠我的,欠我的难道不要还?”
陆小凤问道:“他们到底欠你什么东西,要用他们的命来还。”
霍休道:“大金鹏王本来是不欠我什么的,可惜的是,他近来实在是太穷了,竟来问我要,他是个享受贯了的人,也是个会花钱的人,但是他从来都不知道赚钱的辛苦。”
陆小凤道:“所以你非杀了他不可?”
霍休冷冷道:“这种人本就该死!”
陆小凤道:“但他死了还不够,因为独孤一鹤和阎铁珊还是要来分那笔财富的。”
霍休道:“这笔财富本就是我的,只有我一个人辛辛苦苦的保护它,让它一天比一天增加,我绝不能让任何人分享!”
陆小凤道:“所以他们也该死?”
霍休道:“非死不可!”
陆小凤叹了口气,道:“其实这笔财富就算三十个人花,也花不完的,你已这么大年纪,将来难道还要将它带进棺材里?”
霍休瞪着他,冷冷的说道:“你若有了个老婆,白天反正也不能用她的,但肯不肯让别人来跟你共用?”
霍休好似爆发般的喊道:“你有几个老婆,自己用不完,难道你也给别人吗?”
林晨感到霍休神经有点问题。这简直是无稽之谈,忍不住道:“这根本是两回事?,老婆难道能和钱一样吗?”
霍休睁大着双眼歇斯底里的喊道:“这是两回事?不,这在我眼里是一回事。老婆不能给人,钱财也不能给人,全是我的,所有东西都是我的,这些财富就像是我的老婆一样,无论我是死是活,都绝不让别人来用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