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太白金星骤然看见又一个悟空,大惊失色,暗道:“那孙悟空出世之时,乃是我亲眼所见,由千里眼、顺风耳两位神将亲自禀告大天尊,怎么会还有一个兄弟呢?……不对!昔日老君化身女娲补天之时,我亦在旁旁观,那五彩石数的分明,那里来的遗落一颗?”
“况且女娲炼石补天,虽然有在北海宰杀一只灵龟,去其四肢为天柱,却没听说她去过东海啊!其中……怕是有诈!”
那太白金星见多识广,渐渐瞧出不妥,他不像东岳那般和悟空元神加持的毫毛分身正面放对过,未见识过那个分身惊天动地的神通,反倒少了一层见知障。
悟空随口撒了个谎,其中法理未必那么严密,按说东岳的本事,理应有所察觉,但东岳却是和悟空千辛万苦大战一场过的,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相信,如此棘手的一个强敌,居然只是一尊化身。
但东岳大帝此前也未必用尽全力,因此浑然不惧,反倒看了青牛一眼,冷哼道:“竟是老君坐下那只板角青牛……哼!太上老儿莫非已经打定主意,要跟朕作对了么?还有那无量天尊,他纵猴为患,还口口声声说要……”
东岳大帝剩下一句:“顶替我五方五老的尊位!”还没出口,便有冥冥一种一点气韵落下,将这半句话生生从天地间抹去,其他人只见东岳厉喝一半,忽然断言,仿佛有人抹去了那段时间一般,不知道的还以为东岳说了半句,就停了口,但知道的人,心中顿生戒惧。
就是东岳帝君自己,也只是脸色死沉的一般难看,却不敢继续说下去。
终南山上,陈昂收回干涉时空的手指,抬头看到对面太清微笑,只得摇头笑道:“东岳帝君妄起无明,心乱了!什么没有根据的胡话都敢随便说……终究是得失心太重,德不配位啊!”
东岳帝君面色阴沉,悟空若有所思,许久才听见东岳帝君一声怒吼道:“你们师徒如此屡屡折辱,真当我东岳是泥捏面塑的么?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神通。可比你那猖狂弟弟,强上几分!”
东岳大帝一指那困住悟空分身的先天河洛大阵,便有一卷河图虚影囊括天河,其中无数大千生灭,诸般幻象,一念一起,天河弱水被河图祭起,炼成宙光如水,时光之力,成住坏空,那天河之中的九天星辰碎片,只是落入河图,被那宙光如水一卷,就炼化为精纯元气。
世上有几般神通,经的起天河炼化,多少物质,经得起时光洗刷。
若说东岳为何这般不惧悟空?他借天时地利,炼成这卷先天河洛大阵,莫说悟空一个毫毛分身,就是再来这般千万个,这先天河洛大阵展开,又有何惧?不过是多费一些时间炼化罢了!
那先天阵图,最不怕围攻,未能超脱时光之上者,来上多少,东岳帝君都浑然不惧。
东岳能借阵法之力,悟空却不能真的抖落千万个毫毛分身,此时这些都是无用之物而已,他只能只身破之,那一卷宙光天河将悟空卷入,与其说是东岳将悟空囊入阵法,不如说是悟空自行入阵。只惹得那青牛色变,太白惊心。
“悟空!”青牛失声唤道。
那天蓬元帅摇头叹道:“东岳大帝藏的太深了!昔年我还在给斗姆拉车的时候,犹然记得东岳帝君威震三界的样子,后来幽冥开辟,玉帝打压,才渐渐沉寂……唉!莫说是东岳帝君,便是紫微陛下又何尝不是如此呢?紫微帝君统帅北极,玉皇大帝偏偏封个北极四圣。我还是靠着陛下请来老君回护,才添为其中一尊。”天蓬元帅说着说着,便有些低落道:“天意如此,如之奈何?不如去休……去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