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伙虽然对废除女仆学校之后女仆质量是否会下降心存顾虑,但是没人考虑仅仅为这么一个传说中的事情去上街运动。再者有不少人觉得没有女仆学校之后必然是可以直接从芳草地挑人――芳草地的女学生也不见得比女仆学校的差。
再者最近一阶段各式各样关于女仆的流言特别多。有传说女仆要“转正”的,正式被纳妾的,也有说有女仆要分出三六九等来,什么一等二等三等的,还有传说又要来一批“洋鬼子女仆”的……总之,纷纷扰扰。
流言一多,原本就是传闻的“废校”就显得更加苍白了。单良心里知道废校必然是真得,这些突然出现的流言一定是为了掩护前者被故意炮制出来的。但是他毫无办法:社会心理已经不是当初被压抑着的干柴。丢一个烟头就能着火的状态了。更多的人抱着出了正式的政策之后再做反应也不迟的态度。
何况在宅党的崛起面前,他的话语权已经被大幅度压缩。虽然不少人依旧记得他这个“为民请命”的元老。但是许多人已经把他视作“麻烦”,唯恐和他沾边。对他的态度不冷不热,有的干脆避而不见――见他来就让秘书推脱“出差了”、“在开会”。单良想到当年闹革命的时候自己振臂一呼,众人景从云集的景象,不禁有了光若隔世之感。
“这帮孙子!活该你们就是被统治的屁民!”这天中午,单良骂骂咧咧的从某机关的大院里出来。里面的那位推脱的更彻底,直接说自己“很忙”,不是“联系工作”的话就请他“以后再来。”单良不死心要约个时间的时候,女秘书面带标准微笑柔和的说道:“首长的日程不能透露”气得单良差点吐血――要知道当初女仆革命结束之后一干酱油喝庆功酒的时候此公喝得最多,而且还拍着他的肩膀大声说过:“单哥,就冲你这急公好义,我就跟着你干了!以后你只要说句话,我立马抄家伙给执委会那帮孙子好看!看到底是人民群众的拳头硬,还是他们的嘴巴硬!”
“你们这帮吃干抹净的孙子,当老子是一次性手套啊!”
很显然,自己已经失去了在群众中的影响力。元老的“撸点”比以前高多了,女仆学校废校这件事引不起大家的太大的兴趣,更不可能煽动起元老的怒火。
相比之下,还是那个程妹子说得对,稳定的社会环境下,媒体的力量才是最关键的,媒体能够深入的分析“背景”,可以潜移默化的影响观念,可以制造某种社会思潮……相比之下自己这种靠当街演讲,分头劝说的街头政治家不太适合当前的形势了。
不过,自己当初在程妹子面前是吹过牛的,要是一点业绩也没有,怎么去“入股”呢?虽然对方流露出双方“合伙”的意思,但是己方“股本”越大,在董事会里发言权才越大,否则就靠着当年的一点虚名,能有什么作为?
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女服务员熟练地将单良引进最好的包间――他已经是老熟客了,即是元老,出手又相当大方,不象某些元老对于小账简直就是一毛不拔。因而一落座,热毛巾、雪茄烟和上好的茗茶就都送上来了。
单良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喝着茶,不久就听到了噔噔噔的上楼声。
“老单!”同是电信总公司的绍宗自己推门进来,放下手上的文件袋,支走了服务员,这才实在不好看地哈哈哈起来:“你这么到处活动,是想搞大新闻喽!”
不过几年之前,单良和绍宗的关系还是非常糟糕的。女仆革命时,绍宗同学还是个自带干粮的五流通券,对执委会的一切决定都一百二十分地拥护,那一晚又遇上值班在电信部紧张了一夜,之后对单良的观感就跟看平方余孽差不多了;另外要不是看到风向不对,他还想支持独孤求婚的来着。
另一方面,帮助独孤求婚逃脱严厉惩罚的重要证据之一,那个神秘的小灵通电话记录正是出自电信部,而绍宗元老恰恰负责管理交换机。基于阴谋论,单良不是没有怀疑过他进行了某些“信息操作”的可能性,同时他又鄙视后者的业务水平――家伙经常躲在机房里玩游戏……
然而,世事难料。在耗费好些现代电子元件,注定没有太长寿命的“小灵通‘替代品,临高电信的第一代人工电话交换机系统一期工程完成后――大部分电路图是他画得,绍宗同志很拽地将其命名为“棱镜”――企划院完全放弃了在本时空化之前用电话把全海南岛连接起来的想法,取而代之成本低得多的有线电报,当然还是全拨到电信口碗里。
临高电信扩张成海南电信固然可喜可贺,可元老编制丝毫没扩张,顿时人人告别了之前的悠闲时光。和仅仅覆盖临高的有线电话网和不到六百用户的pas移动通讯网不同,建设和维护一个省级电报系统――即使只是海南岛上一小部分地区――也已经让临高电信的一干元老吐血了。虽然他们已经全部升任高管,但是不得不轮流上工地。不仅要忍受恶劣的环境和艰苦的工作,最可气的是他们还发现自己遇到了一个在旧时空已经很少见的状况:当地土著学会了偷电线!这可不是在电线杆上刷“光缆无铜,割之无用”就能解决的。他们用得是虽然是廉价的铁线,但这个时空铁对本地居民来说也是稀罕物。这么纤细结实的铁线,生活生产中能派很大的用处。
于是乎,白天架,晚上割,刚通上电报没几天,线号就中断了,派出查线一下,已经给割掉五六里路了。有的是全村动员来割,割掉了线不算,还把电报杆子也给拔了――锯木厂加工出来的涂了沥青做过防腐处理的电报杆对本地土著来说是上好的梁柱材料。
为了这偷盗电信设备的问题,绍宗没少操心,跑临高找警察,找陆军,在工地上自己操着棒子率领工人到沿路各村去“清缴”。总算琼海治安战过去不久,元老院的积威之下,还没人敢公然反抗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