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气真好,还有桌子。”江画满眼兴奋,找了一张院子角落的空桌子,招呼林曾坐下。
桌子是特别厚实的红漆方桌,看上去有一番古味,桌面上铺着一层透明贴膜。
“阿肥嫂,点菜!”江画一举手,一位胖乎乎的大婶,摇摆着粗壮的腰,笑眯眯走到他们桌旁,亲热地叫了一声“江老师。”
“阿肥嫂,来一盘荔枝肉,大份的,一份炒肝尖,中份,一份猪皮酸辣汤,一份拌花肠,再来四个糟肉光饼,凉拌黄秋葵,酒糟炖鱼,还有爆炒爽脆,额,今天的炸糟鳗怎么样?”江画熟门熟路,顺口就是一溜串的菜肴,林曾颇有些目瞪口呆,早知道就不跟着江画吃粽子了,应该留着肚子,吃正菜呀。
“今天鳗鱼不好拉,江老师你要不换其他的?今天的海蛎非常新鲜,你阿肥叔特意订的,要不来一份海蛎煎蛋?”记下江画订的菜名,阿肥嫂又建议道。
“那行,海蛎煎蛋给我撒一些胡椒粉。”江画看了看林曾,发现他没有任何意见,就点点头说道,“就这些了。”
“江老师今天点少了?够不够吃呀?”阿肥嫂关切的问道。
“……”林曾看着邻座四人四盘菜,每盘都分量十足,只能默默无语。
“没事,等下还想去吃些别的,先吃这么多。”江画大力摇摇手,“再给我拿两瓶汽水。”
“……”林曾觉得,早知道连泡面也别吃。
这家店生意地处偏僻,可生意非常火爆,本以为需要一阵好等没想到上菜的速度非常快速,不到十分钟,一半的菜肴已经上桌。
“开吃!”江画抄起筷子,先扒白米饭。
“米饭好香。”林曾吃了一口米饭,忍不住赞道。
“这是柴火灶煮的木桶饭,颗粒分明,特别香。虽然我的农场也有柴火灶,但是怎么也烧不出这种口感。据说是因为煮饭的稻米,是阿肥嫂乡下亲戚自己种的,以前的老稻种,产量不高,但好吃极了。”江画说话间,半碗饭已经消失了。
江画虽然吃饭速度快,但吃相其实很端正,一点也没有狼吞虎咽的狼狈感,餐桌的礼仪甚至比林曾还好。
你看她似乎在细嚼慢咽,其实她已经干掉一个夹着红油油三层肉的光饼。
吃完一顿正宗的清河菜,林曾看着被清空光盘的桌子,只觉得肚子快要撑爆了。
可看江画依然云淡风轻,意犹未尽的模样,他算是彻底服了。
和江画离开阿肥饭庄时,林曾回头看了一眼饭庄乡土味道浓郁的红色铁门。
正如江画所言,这是一处深藏在巷陌中的清河平民美食的代表。
把一日三餐都安放在这里,也很难觉得腻味的饭菜。
林曾内心充满期待。
他还想知道,跟着这位用饕餮形容,一点也不夸张的江老师,还会许多多少这样令人幸福的美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