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姐夫!”梅华得意地看着对方。
吴涯大怒,“这是在军营,你想让我去向军法官控告你么?”
梅华摊摊手,“真是无趣,好吧,吴营长,我答应你了,一个月后,咱们比一场,你要输了怎么办?”
“我会输么?”吴涯扬起头。
梅华哧的一笑,“我只知道,从小到大,你与我打赌,就从来没有赢过,最近一次,便是你说我绝娶不着你姐。”
“你有完没完!”吴涯满脸涨红,“我要是输了,我就率领我第四营所有军官,当着你第三营所有官兵,大喊三声我服了。”
“漂亮!”梅华大笑,“就此一言为定。我要输了,也如此办理。”他转身看着自己身后站得毕挺的十名军官,道:“你们也都听到了,你们丢得起这个人,我可丢不起,我是他姐夫呢,怎么能输给小舅子。”
那边的吴涯气得七窍生烟,一跺脚,冲着梅华比了一个中指向下的手势,带着他的十名军官,大步离去。
两个营头,一个驻扎在左边山脚下,另一个在右边山脚之下,之间相隔了约四五里的距离,在两个军营之间,原本起伏不定的土地已经被铲平压实,作为两个营头的练兵场所,而他们所背依的大山,也是极佳的练兵场所,当年高远在扶风练军的时候,南山便是士兵们最为熟悉的地方。
梅华站在第三营所有将士的面前,一千名从河间各地招来的士兵身着鲜红的近卫军战袍,屏声静气,肃穆地看着他们的长官,在梅华他们抵达之前,叶真已经派出了教官,对他们进行了一些最基本的训练,这使得他们现在站在哪里,已经颇有了些军人的模样。但在梅华这种从亲卫营出来的人看来,却还远远不够看,而在他身后,笔直地站在哪里的十名军校生,亦是眼中露出不满的神色,这支军队,现在离他们的要求还差得太远。
士兵们站在哪里,看着他们的长官,在他们看来,长官头一天上任,当然会有长篇大论的讲话,或者给他们来一个下马威,新官上任三把火嘛,所有人不敢有丝毫怠慢,谁要是今天当了出头鸟,那一定会给整得很惨。
这些天来,那些叶真派来的教官,已经让他们吃够了苦头。
时间一分一秒的推移,所有士兵们感到有些不对劲了,新来的营长站在哪里,纹丝不动,他身后的十名军官也如同雕塑一般,十一个人,便如同十一块石头,不说话不动弹,就那样站在那里,如果不是眼睛还在眨动,真让人怀疑他们还是不是活人。
半个时辰过去,一千人的方阵已经开始有人微微晃动起来,汗水,从每个人的脸上往下淌。
一个时辰过去,卟嗵一声,有人倒了下去。第一个人的倒下,似乎是一个信号,卟嗵之声连接响起。
梅华摇摇头,叹口气,再摇摇头,又叹了一口气,终于向前迈了一步,看着已经不再整齐的方阵,大声吼道:“青年近卫军的士兵,就别把自己当人,要把自己当成牲口,还得是那种生猛的牲口,第一次见面,你们让我失望了。”
转过身后,梅华看着身后的十个军官,“全营暂分为十个队,每队一百人,你们十个每人领一个队,半个月之后,会有一场较量,到那时候,会从你们之中产生四个连长,剩下的六个人,可就只能去当排长了。现在你们去选择你们的一百人吧,自己选,有冲突的时候抓阄,划拳来定归属,记住,人都是你们自己选的,那时候输了,不要找其它的理由。”
丢下这句话,梅华转身就走,将十位军校生和一千个大兵丢在了场地中央。十个军校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在他们接受的教育中,完全没有这种搞法啊,而且,他们原来在部队的时候,也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事,十个人大眼瞪小眼地看了半晌,不约而同地转身冲向了身后的队列。
而此时,在四五里外的第四营,却又是截然不同的一番同景,一千余人席地而坐,正中间,站着他们的营长吴涯,他正在发表着激情洋溢的演说,从自己入伍参军开始,讲到自己参加的训练,讲自己被老兵是如何打磨过来的,讲自己参加过的一次次战役,讲着积石城的百姓幸福的生活,讲着河套那一片片富饶的土地,所有的士兵听得津津有味,他们都是河间人,而且大都来自贫困的家庭,对于吴涯所描述的那种生活都有着无限的向往,参军,立下战功,分得土地,安居乐业,站在他们面前的营长,不就是这样的一个典型吗?
两个好兄弟,好战友,却出自不同的家庭,虽然接受过同样的训练,在同一支部队服役,但当他们两个人开始各自带着不同的队伍之时,理念便出现了极大的反差。r1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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