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头兴奋地狂叫着猛冲猛打,步兵只能接过他的指挥权,指挥着这个营的骑兵四处兜击逃散的县兵,将他们逼向身后严圣浩的郡兵。
转瞬之间击垮了右侧的敌人,高远马头一带,偏转方向,冲向了左侧的县兵方阵。五百亲卫紧紧地追随着高远,对于已经垮了的右侧敌人,他们连看都懒得再看一眼。
不等他们的攻击抵达,左侧的敌人已经垮了。右侧瞬间被这股后加入的骑兵冲散,左侧的县兵们自然看在眼中,在那挥动的巨大的陌刀之下,死亡已经不再是威胁,而是实实在在的发生着。
崩溃倒卷而回的溃兵让河间郡兵顿生慌乱,在这些乱兵的背后,敌人正尾随而至,如果打开通道让这些溃兵从通道之中逃往后方,那敌骑必然尾随而至。
严圣浩脸色发绿,前方崩溃的速度远超他的想象。
“举枪,击鼓!”他大声下达命令。
最前面一排排的长矛立起,组成一刀枪林,奔逃在最前方的溃兵们收脚不及,一头撞上去,顿时便送了自己的生命,长矛一收一抖,摔掉上面的死尸,重新树起,只不过上面的鲜血,却是一滴滴地不停地掉落。
“走两侧,走两侧!”数十名郡兵扬声大吼着。
转瞬之间,便有上百人死在自己军队所布置的枪矛之下,血淋淋的事实让所有的溃兵都清醒了过来,再向前,必然会步前面同伴的前辙,他们只能沿着这道矛林向着两侧奔逃。
“反应很快嘛!”高远咧嘴笑了笑,公孙义与虎头两个骑营立刻一左一右,开始追杀那些溃散的县兵,而他的五百亲卫,则重新列阵,与严圣浩的两千军队对峙。
看着被赶得兔子一般四处逃窜的县兵,严圣序痛苦地闭上了眼睛,这一仗,他已经输了。他这里输了,儿子严鹏哪里,更是插翅难逃。
长长地吸了一口气,他重新睁开了眼睛,策马缓缓向前,对面,那个策马卓立于自己军阵之前的敌军将领,明显是对方的首领,他想看一看,究竟是谁,让自己栽了这么大一个跟头?这些骑兵的打法,明显不是匈奴人惯有的战法。
“高远!”排众而出的严圣浩瞪眼瞧着对面那个年轻的将领,顿时瞪圆了眼睛,嘴巴大大的张开,高远他自然是见过的,当初高远押送粮草去渔阳,便是穿过了他河间郡的领地,此人经过河间,张守约还特地给自己写了信。由这个人来拜见了自己。张守约在信中拜托自己不要为难这个人,自己也是无所谓,一个将要死的人,用不着自己来下手,接见高远的时候,不咸不淡地说了几句,便由着他去了。
但后来事实的发展大大地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当初这个自己根本没有瞧在眼中的人,如今已是飞黄腾达,可是他为什么要来找自己的麻烦?
“严郡守别来无恙?”高远放声大笑道。
保康城下,天色已经大亮,严鹏的神色已经开始绝望,隔着远处的那道丘岭,他看不见那边的战场,但他清楚,自己支撑不了多长时间了,对手从城内搬来了大批的床弩,强行地撕开缺口,一次次的冲击,自己的圆阵已经越来越小,覆灭就在眼前了。
“劝降吧!”又一次强行攻击之后,孙晓对众人道,“他们已经没有多少战斗欲望了。这个严鹏,将军还不想就这样将他杀掉。留着他的性命,还有用处。”
“有什么用处?”唐明不解地问道。
“用来敲竹杠啊!”孙晓哈哈大笑,“他是严圣浩的儿子,值钱着呢!”
“难道高将军那边不半那严圣浩拿下?”
“不不不!”孙晓连连摇头,“不是不能拿下,而是眼下,不合时宜,严圣浩毕竟是一郡之守,杀了他,动静未免就太大了。去请吴县令来吧,这劝降一活儿,非他莫属啊!”摸着下巴,孙晓呵呵的笑了起来,这个吴慈安,将军看上了,要将他绑上扶风的战车,自然得让他再交一份大大的投名状。想来现在严家父子对他已经恨之入骨,不妨再加上一把火,让吴慈安彻底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