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湛兄!”高远笑着道:“一向可好?”
“好,很好!”黄湛仍然有些拘禁。
“这小子随着你打了一仗,现在可是长进多了。别的不说,这马上之术,我这个当老子的可就甘拜下风了,高远,说起来,我还真得多谢你啊。要不是你带他出去一趟,这小子至今还坐井观天呢!”
“黄叔言重了,黄湛兄天资聪颖,又肯吃苦耐劳,像他这样的人,丢在哪里,都是能发光的,将来黄湛兄的前程定然要比黄叔强!”
“借你吉言,借你吉言!”黄得胜哈哈大笑。
张叔宝笑着走了过来,“好了好了,父亲可还在府里等着给高将军接风呢,咱可不能光在这里闲话了,这一话头一起,没个几天几夜如何说得完,走吧走吧,以后日子长着呢,今天我们的任务,就是如何把高远灌醉可好?”
众人轰然应是,纷纷转身上马,正欲进城的时候,数匹快马却是如飞而来,看到来人,高远不由一楞,不仅是高远,张叔宝与其它人尽皆讶然,一时之间,城门前居然鸦雀无声。
飞骑而来的,竟然是张大公子张君宝和他的几个从人。
“大家伙来得蛮齐整的嘛!”勒停马匹,张君宝似笑非笑地扫了城门口众人一眼,路鸿与黄得胜等人倒是毫不畏惧地看还了回去,其它人不免便有些尴尬了,特别是长史彭彬,司马吴溢,更是满面通红,低头不语。
好在张君宝只是淡淡地讥刺了众人一句,便已是转过身去,满面含笑地看着高远,“高将军,不好意思,刚刚被一些琐事给牵扯住了,竟然来迟一步,高将军勿怪,勿怪!”
“哪里哪里!”高远抱拳还礼,“怎敢劳大公子大驾,高远受宠若惊了!”看着笑咪咪地张君宝,高远心中陡起警兆,自己已是摆明车马支持张叔宝了,这张家老大却还是一副毫不芥谛的模样,事出反常必有妖,此人如果当真有如此城府,自己可就小瞧他了,看来还得小心应付才是。
“大哥,今日高将军来辽西乃是头等大事,不知大哥是被什么事牵扯住了,居然连来迎接高将军也晚了,还有什么比高将军驾临辽西城还要重要吗?”张叔宝嘿嘿地笑着,“只怕是大哥心里不爽吧!”
听得张叔宝出言讥刺,辽西郡其它官员不约而同地勒马后退一步。
“二弟还是如此牙尖嘴厉,以前可不这样!”张君宝微笑道;“你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啊,辽西城这偌大的地盘,每日收入支出,粮饷军费,哪一样不是让人操碎了心,今日与几个师爷对帐,一时忘了时辰,这不想起来就飞马而来了吗?”
他转身看着高远:“高将军也是当家的人,当知此等苦楚?”
高远微笑着,眼中却是光芒闪动,“是啊是啊,这不论是一家一城一国,一开门无外就是柴米油盐酱醋茶七事,此事不靖,不免家宅不宁,人心浮动,大公子有心了。”
说话间,眼角却是扫了一眼张叔宝,看来张叔宝虽然在军中势力大张,但辽西政事,却仍是掌握在张君宝手中,张守约很有意思,让两个儿子一个掌军,一个握政,倒像是放开手让他们二人较量一番了。
几句话将张叔宝说得哑口无言,张君宝得意洋洋地冲着高远伸手一让,“高将军,家父已经府衙之中摆下酒宴为将军接风,请高将军移步!”
高远微一颔首,策马缓行,张君宝很自然地策马便走到了高远身侧,略掉了一个马头的位置,他这样一插,倒是将张叔宝挤到了身后,张叔宝气得七窍生烟,但这大街之上,身后又跟着这么多官员,他总不能上前将大哥赶开,一时之间,倒是气得说不出话来了。
身后辽西诸人,却是脸色各异,张家两兄弟,这却是第一次将争斗摆在了明面之上。只是大公子如是做,有用么?在辽西诸将诸官看来,张大公子今天的动作,倒更多的是来给二公子添添恶心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