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黑色凯美瑞驶入了一条长街,在董学斌的指示下,郭攀伟将车停在了马路边上,几人没下车,从车窗里看着斜对面的一家茶楼。
茶楼门口已经停了好几辆车了,有消防部门的,有卫生局的,只见一个消防管理人员正板着一张脸指着一个地方说着什么,好像那里不合格,还有什么后门的消防通道必须超过一米四之类的,一个圆脸老板陪着笑脸跟他扯皮,还要递烟给他,结果那消防队的人俩眼一瞪,根本不吃这一套。还没等他们说完,卫生局的工作人员也上来了,开始说卫生问题,好像要求其停业整顿,圆脸老板脸色一苦,没等说话,工商局的车也吱呀一声停在门口!
热闹啊。
一波接着一波。
到后来圆脸老板也急了,大声辩解着。
可工商和消防这边的人不听,直接开了罚单,好像不小,最后还直接把茶楼里的工作人员都给轰了出来,啪啪跟门上打了封条!工商局的封条,消防队的封条,卫生部门的封条,密密麻麻,气势惊人!
远处的老百姓看得有点好笑,见过贴封条的,可没见过一下贴三个部门的,这茶楼一看就是得罪人了。
董学斌摇摇头,心说这就是触了众怒的下场,自己也得引以为鉴啊,这次幸亏是有stop压阵,不然打人的事儿还真麻烦了。
“走吧。”门都封了,董学斌也不看了。
郭攀伟解气地忘了茶楼最后一眼,一打方向盘,回了招商局。
……
圆脸老板就是茶楼的股东,彭克农的合伙经营人。
事儿一出,圆脸老板火冒三丈,拿起手机就打给了彭克农,“茶楼让人封了!工商消防卫生局的都来了!”
“什么?”彭克农脸色微变,“怎么回事?”
圆脸老板道:“你说怎么回事?老彭!你这回可把我坑苦了!我不像你那么家大业大!我就这么一个产业!现在可好!几个罚单下来什么都没了!你啊,你昨天不是都决定跟延台县投资了吗?怎么说变卦就变卦了?你也跟我打一声招呼行不行?你这回可把延台县的领导给得罪死了!”
“我也没想会这样,当时大丰县开出的条件很诱人……”
“他们能给你优惠多少?几十万?一百万?可这几个罚单你知道是多少吗?以后损失的营业额你知道有多少吗?”
彭克农也知道这笔账是亏大了,他在茶楼的股份不少,这下一听也冒了火,“老刘,你先不要急,我去想想办法,他们县这是要干什么?我的钱在我手里,我想投给哪里就投给哪里,当时又没正式签约,怎么还去找茶楼麻烦了?要是这种投资环境以后还有谁敢到延台投资?太欺负人了吧?”
圆脸老板心说你要是不签约你干嘛答应人家?这事儿压根就是你自己折腾出来的!圆脸老板对彭克农不禁生出一股怨恨,他觉得彭克农办事太不讲究了,为了一点小利把自己也给坑进去了,自己招谁惹谁了?
其实彭克农真没想闹这么大。
商人重利,大丰县开出的优惠让他没办法拒绝,彭克农觉得就算是取消延台县的签约应该也不会闹的太过,可谁想巧不巧的在招商局门口被孙树立的车也撞见了,这才让事情变了质,加上延台县和大丰县关系很差,后来又出了打人的事情,这才导致事情弄得有点无法收拾了,彭克农认为自己也是受害者,莫名其妙被牵扯进来的,不能怪他。就算当初他口头协定了签约却突然取消的事情有一点不合适,但这个年头连签了约后毁约的事情也不在少数,他这个还算的了什么?怎么还揪着我的茶楼不放了?
大丰县。
酒店里的彭克农一个电话就打给了历峰,“历县长,我在延台县的产业被人查封了,罚了不少款,没有他们这么断人后路的!这不是打击报复吗?”
历峰皱皱眉,“什么产业?”
“是茶楼,工商和消防的人都来了,罚款金额多得吓人,让他们这么折腾,以后肯定经营不下去了!”
“……茶楼的消防设施有问题?”
“不可能有问题,这是故意找茬!”
没有问题他们敢封你的茶楼?敢开那么大的罚单?历峰可不信。
彭克农听那头没了声音,就道:“听说您县里马上要开招商会了?我前阵子还拉了几个朋友想去延台县投资的,现在看来那边的环境很成问题啊,到时候我跟他们说说,都来参加大丰县的招商会。”
这次招商会历峰是亲自挂帅的,一听这话,他眼神微微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