侏儒心中不屑:“雕虫小技,想将我迫回太阳藤的攻击范围中吗?莫说你不可能做到,就算我退回去你又能奈何我怎样?”
他飘身后退,漫天黄沙的影响顿时锐减,阎锡新若是再敢追上来,就等同于自蹈死地,非得被这太阳藤活活缠死不可。
阎锡新却是义无反顾的冲上去,舍去了剑盾,张开双臂紧紧抱向侏儒,侏儒大惊失色,若在其他地方,他自能闪避开来,但现在他已进了太阳藤的攻击范围,那舞动的藤蔓从四面八方袭来,近乎封死了所有进退余地。
再加上没料到阎锡新敢冲进来,是以速度虽快,竟没能避开这一抱,二人一起向着那株参天巨木冲去,还未接近树身,一条条太阳藤疯狂缠绕上来,转眼便将二人裹成一个藤球。
侏儒想要从阎锡新这一抱中脱身容易,想要从太阳藤的缠绕中脱身却是不可能的。感觉体内的灵力,仿佛决堤似的倾泻出去,浑身酸软麻痹,哪里提得起力气反抗,心中大骇,勉力叫道:
“我的体内的灵力远胜于你,你不赶紧认输,不但赢不了我,还会白白丢掉性命,连魂魄也逃脱不了。”
阎锡新平静开口:“我虽然会死,但你的修为差不多也废了吧,而且我体格强悍,精气也足,先死的未必是我!”
侏儒神色大变,真拖到阎锡新死去,他不单修为尽废,还要受一场重伤,这辈子的修行道,差不多就毁了,这对于修行者来说,这简直是跟死一样可怕的一件事。
李青山心中佩服,这阎锡新虽然不怎么说话,也浑然没有卫可那种自信的模样,但狠辣果决却胜过卫可十倍不止,硬生生将一场必败之战,拖到同归于尽的境地。
侏儒也被激起了狠劲:“那就看谁先支撑不住!”
但是顷刻间,侏儒通过吸食榕树树汁恢复的灵力,就被抽的一干二净,一条条细小的藤蔓直接插入他的体内吮吸着。而看阎锡新脸上虽有痛苦之色,却没有半分恐惧犹疑。
眼看一身修为即将付之东流,侏儒终于忍耐不住,高声叫道:“我认输!”
刺客之道,在与一击不中,远遁千里,虽然不乏勇决之气,但终究不能持久,不免有自保之心,不肯做这玉石俱焚的傻事。
姒庆脸色一沉,将手一挥,龙斗场中,那参天巨木以及凶猛的太阳藤全都消失不见,又回归到最初的那片空白的场地。
阎锡新与那侏儒一起从天空跌落,一时之间都动弹不得。
在这顷刻之间,阎锡新的修为已跌落到了筑基中期,为这一场胜利,亦付出了不小的代价。好在没有伤到根本,只要有足够的灵丹,还可以徐徐调养。
他除下头盔,露出那张方正普通的脸庞,也是惊魂未定的样子,却扬起胜利的笑容。
那侏儒出了龙斗场,忙向姒庆下跪请罪,知道姒庆最厌恶的便是软弱之辈。
姒庆本极不悦,但想到手下最强的三个斗士,已经战死一个,能保存一份实力也好,反正最后一场也是必胜,便放松心怀,淡淡道:“起来吧!胜败乃兵家常事,带那厮上来。”
哗啦啦!只听殿后传来一阵的锁链碰撞的响动,一辆囚车被推了上来,大殿中的温度陡然升高。
李青山只见在囚车之中拘着一团烈火,仔细望去,方见那并非是烈火,而是一个浑身赤裸的男子,盘腿而坐,浑身缠绕着粗大锁链,锁链上刻满了符文,显然就是为了制服修行者而打造。
男子虽然一动不动,但给人的感觉却宛如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积蓄着爆炸性的力量。
其肌肤块垒分明,矫健非常,肤色大异常人,呈红黄之色,宛如熊熊火焰。头发根根直立,向上飞扬,更是炽烈如火,额头生着一根赤红色的尖角,身后拖着一条赤红色的小尾巴,一看便非人类。
李青山心中诧异:“这就是我的对手,没想到会是个异人!”
顾雁影心中奇怪,龙州虽然也有许多异人,但是吞火人族性情暴烈好战,根本无法在龙州生存,多生活在偏远蛮荒之地,以雾州居多,怎么会落到姒庆的手中。
姒庆道:“这是我在雾州寻觅合适决斗场时,捕获的战利品之一,拿下他颇费了些手脚。”转过头来对那异人道:
“祝烈,我只问你,想死还是想活?我的耐心已经耗的差不多了,想死今日便成全你,想活就给我拿起武器去战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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