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兵卒闻声进入帐中,对夏鸿升说道:“禀大总管,距岸五十里地炮台搭建已然完成,距岸二十里地处雷区布置亦已完成。”
“地雷埋的不多罢?”夏鸿升问道。
“禀大总管,每三十五步才埋一颗。”那兵卒又答道。
大食以骑兵为主,骑兵因战马而间距比步兵要大不少。故而对面若是步兵,则地雷会埋的密集一些,若是骑兵,则间距会扩大一些。不过,三十五步才埋一颗地雷,就算是骑兵冲进去,这间距也太大了,因而造成的伤亡会减少很多。
然而,夏鸿升要的就是这样。
埋得太多,威力太大,大食骑兵说不定会被打退回去,不得深入。不夏鸿升要的是诱敌深入,若是不埋,故意放水,不让大食骑兵感觉到一些压力,却也会被大食骑兵看出来是故意诱敌深入。
偏是得让大食骑兵以为大唐在全力抵抗了,却又稍微有些抵抗不过他们大食骑兵,这样他们才会“乘胜追击”,深入陆地。
夏鸿升点了点头,又道:“哨探全部派出去,密切留意对岸动作,两个时辰一报。”
“是!”那兵卒领命而下,出去传令去了。
一切都已经准备就绪,只等大食军来。
转眼间,抵达穆卢莱已经半月,哨探每日频繁而出。哨船体积极小,窄而深,人坐进去斜躺下,腰部以下是被另一块木板遮住的,不到跟前就看不见里面躺着的人。人在里面躺下,左手边有一扳手,来控制船尾的拨片,改变方向。而两只脚则踩着如同脚踏车的脚踏一般的踩轮,来推进船只的行进。右手空出来拿望远镜,放信号弹等等。
这样的哨船在海上本就不易察觉,大食人又没有望远镜。就算是出现在了大食船只的视野中,肉眼看过去,也很容易被误认为只是一块随波逐流的木板而已,所以很难被发现。
又过去七八日,海船上的哨探终于传报,说是看见大食水师出现在了近岸海上。再过去五六天,从穆卢莱派出去的探子也传报,大食军队开始登船了。
派出去的哨探越来越多,从每两个时辰传报一次,到每个时辰传报一次,大食水师的战船越来越近了。
而所有的人,都已经进入了预定的位置。
一场大战,一触即发。
终于,大食战船的身形,已经不需要探子来报,自己在岸上拿着望远镜就可以看见了。
苏定方放下望远镜:“儿郎们,扬国威于万里之外,方显我等英雄。一切行动听指挥,不能以单个儿之勇,而坏破敌之大计。有本事的,都给本将藏好了,谁都不许露出来!留等反击时,本将准你们抖开膀子使劲儿杀!听到没有?!”
“有!”大唐将士眼中毫无惧意,有得却只有满目的兴奋——还有些戏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