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夏鸿升对他笑了笑,说道:“哈哈哈哈,老先生请入衙内一叙!本县在长安之时,同夔国公本就以叔侄相称,同夔国公府中公子仁实兄台亦为至交,兄弟相待。而老先生又在泾阳德高望重,往后若来县衙,可直接进去便是。”
“哪里哪里!”刘泰行礼说道:“老朽只是因着本家在此地有些杂务,故而过来的,哪里敢妄称德高望重?实不相瞒,老朽今日前来,是代着本家,想同县令大人商量些事情的!”
“商量事情?”夏鸿升笑了笑:“好,进去说罢!”
刘泰点了点头:“县令大人请!呵呵,老朽敢保证,绝对是好事。于大人,于县衙,于百姓都有利的好事。”
“哈哈哈哈,那本县可是好奇的紧了。”夏鸿升笑道:“老先生,请。”
二人进入后衙,夏鸿升请起坐下之后,又让人端了茶水过来。
“却不知老先生有何事所商?”夏鸿升坐下来之后,笑着问道。
刘泰答道:“县令大人也知道,寒舍刘家本家在池阳,老朽因家中事务,被派至泾阳。先前,老朽在县衙外之政务栏中,看到县令大人准备在泾阳修筑水泥路数条,利及泾阳同泾阳百姓。看上面说泾阳往内要修县城通往诸村之路,往外,要修泾阳通往他县之路。老朽几日之前回本家汇报事务,公爷远派东瀛道,家中如今由着公爷之族弟代为管事。老朽闲谈之际说起此事,家管事便感念县令大人为民之心,利民之义,故而所愿一道修路利民,由池阳庄子上修出一条水泥道来了,同泾阳往池阳之道连到一起。特遣老朽前来,问明县令大人之意。”
听他这么说,夏鸿升明白了。原来是他们得知自己要在泾阳修路,同时还要往交界之处修路,所以想自己也修一条水泥路来,从池阳修过来,跟从泾阳出来的路连到一起。
事情是听明白了,可原因,却想不大明白。
刘弘基此刻不在家中,他的族弟为何要自行修一条水泥路跟泾阳的水泥路连道一起呢?修一条水泥路,可不是个小活计。况且池阳如今修筑水泥路的距离,可不如泾阳。他刘家一家出资,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至于刘泰所言,是因为看到夏鸿升修路造福百姓而感动,所以也想要修路造福百姓。这种场面上的屁话,夏鸿升会信才怪。
“刘先生,正因这本县与夔国公素来交好,又同仁实兄台相交甚好。所以,本县得多问上一句。”夏鸿升想了想,对刘泰说道:“贵家管事之人,为何要修这条路?”
“哈哈哈,就知道这等由头,岂能瞒得住县令大人?”刘泰笑道:“这主意,其实是我家公子出的。县令大人有所不知。池阳之地,不如泾阳。既无煤可挖,又无石灰石可用。唯有足下之黄泥,乃是一宝。用池阳的黄土烧出的砖瓦,不但结实,且吸得牢靠。比旁处的都要好。我家公子说,县令大人您到了泾阳来做县令,泾阳必定要大变模样。您定然会在泾阳营建不少东西。而观县令大人您所设计之诸般建筑,多喜砖石。往后您在泾阳营建,泾阳之人,也会争相模仿。池阳烧出的砖最好,在泾阳一定大有销路。且,从池阳到长安,若是用水泥路连同泾阳,借泾阳的水泥直路走,快马加鞭只消两个时辰便能抵达,车队拉上砖石,也能一日便到。而若是走原先的路,拉上砖石只怕三五日也到不了长安。”
听了刘泰的话,夏鸿升顿时恍然。什么他娘的造福百姓,这分明就是在给自己修商路嘛!
这刘仁实眼头还真活泛,料定自己会在经营大建,也料定自己会带着改变泾阳人修建房屋的习惯,也正好趁着泾阳修路,也在池阳修一截,好给自家的砖窑开扩市场。若是这路修成了,那不管是夏鸿升自己,还是泾阳的旁人,一旦要用砖石,那肯定是要他家的砖窑的了。不为别的,就为了中间路好,运送的快。而且,这条路若是连通了泾阳,也就相当于连通了长安,他家的砖石就可以直接从池阳往长安扩张了。
“原来如此!”夏鸿升笑了起来,说道:“好,回头告诉仁实兄台,这事儿就这么定了。改日得空,本县去找他耍,再行细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