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女头目脸现茫然之色道:“苏竞是谁?”
我心一提,在女儿国怎么会有人不知道苏竞?
好在立刻有人在她耳边低声道:“他说的不会是剑神大人吧?”
少女面色一凛:“莫非你认识苏大人?”
我喜笑颜开道:“何止认识,我们还是很好的朋友!”
哪知那少女顿时像罩了一层寒霜似的怒道:“胡说,苏大人怎么会和你这种人是朋友?”
我胸有成竹地一笑:“因为我就是你们苏大人要找的剑神。”
少女看了小兰一眼道:“这人莫非是疯子?”
小兰“风情万种”地在她马镫上摸了一把道:“大人您别被他骗了,这厮肯定是怕您抓他,故意在您面前装疯卖傻。”
少女一顿道:“不错,此人着实可恶,来人——给我拿下!”
立刻有两个女兵不由分说奔到我近前,将我胳膊反剪起来,我一甩膀子挣脱出来,大喊:“不信你亲自看啊,别的可以弄假,剑神阶位总装不出来吧?”
那少女一挥手,盯着我看了半天,正色道:“这么说你真是剑神?”
“真的!”
随行一干人听我这么说面面相觑,一起把目光集中在那领头的少女身上,等她的命令。
那少女眼睛瞬也不瞬地看了我半天,忽然在马背上大笑起来,随着幅度加大,她简直笑得伏在马鞍上直不起腰来,她指着我跟一干手下道:“他说他是剑神,哈哈哈哈。”
一众女兵先是一愣,也都笑起来,一个个笑得花枝乱颤可真是好看,我正有点发怔的工夫,那少女蓦地厉喝一声:“给我拿下送城西男监营!”
“是!”这回十来号女兵一起围将上来,抓的抓捆的捆,我一愣神就被绑得粽子一样了。
那少女恶狠狠地瞪着我,一字一句道:“苏大人在整个大陆都被人奉若神灵,岂容你这个贱人玷污?”
我扭着肩膀急道:“我真的是剑神!”
那少女把马鞭在空中虚抽发出“啪”的一声,怒道:“要不是我从来不打男人,非撕烂你的嘴不可!”
我还想再说什么,脖子上立刻被架了两把钢刀,耳边传来几声脆生生的怒斥:“闭嘴!”
我欲哭无泪,被一群女兵推推搡搡离开闹市,临走就见满身腹肌的小兰得意地掩口偷笑,朝我递来一个小人得志的挑衅眼神。
就这样,我生平第一次被一群女孩子用特别的方式“簇拥”着,在城中穿街而过,所到之处,路人尽皆冲我指指点点,男人们则小声议论:“快看,男犯。”“是啊,这倒少见,也不知犯了什么法。”“我看啊,八成是串通野娘们谋害亲妻……”
听了这些话我几至崩溃,满胸口的愤懑之情无处宣泄,只得对他们怒目而视,把那些男人们吓得四下逃散。
出了城,我被她们押着选道一条田野小径,从那少女的口中我得知她们是要把我送到什么男监营去,一路上我羞愤归羞愤,可也在想着脱困的法子,首先最让我不明白的是为什么这里竟然连一个能看出我身份的人也没有,按苏竞说的,我虽然没有剑气,可阶位却是实实在在还有的,那统兵少女身段利落,又是军官,按道理起码该是个剑童级别的修炼者,不应该看不出端倪呀。
我现在遇到一个无比尴尬的局面就是:我这个剑神身份别人要是看不出来,我还没法说——什么叫纠结至死,这就是!
从中午到傍晚,走了一身臭汗,在茫茫的大野地里,眼前毫无征兆地出现一处用灰砖墙围成的营盘似的地方,但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扇巨大的、用根根原木做成的牢门,高足有5米,两辆马车那么宽,顶头直耸入云并且削成尖头。
我悲催地一眼就看出:这是一所监狱。
木门前那两个把守的女兵见了马上的少女,两人先隔着门冲里面喊了几句,然后一起站在木门的一边,合力拖拉,那巨门这才吱吱呀呀地慢慢打开,我偷眼一看,木门的那边同样有两个看守在奋力地推着,原来这牢门不但是从里面上锁的,而且需要四个人才能打开……
那带兵的少女冷着脸冲那几个看守点点头,一言不发地催马前行,她手下的女兵就押着我跟在后面,又过了一道低矮的铁门,这才真正来到里面,放眼望去,东北角上有一长排矮房,屋前几十个身穿囚服的男人或蹲或坐,他们见这边来了人,一起张望过来,看我的眼神充满了挑衅和幸灾乐祸。
不容我细看背后就被人推了一把,牢营里有人出来接应,那带兵少女下了马,头前带路把我带到了矮房对面的一间木屋里,屋子当间摆着一张粗陋的木桌,桌后,一个三角眼身穿青灰色官服的女官坐在那里,自打我进屋就不错神地盯着我看,就像看着待宰的牲口似的。
少女冲她拱手施礼道:“司营大人。”
看样子司营大概就相当于监狱长,那女官也不回礼,眼睛仍旧冷冷地盯着我,嘴角动了动直接问:“什么罪名?”
“私自卖淫。”
我听到这再也忍不住了,跳脚道:“你才卖淫呢!”
女司营眉头一皱道:“审过了吗?”
“回司营大人,现在全国都在忙着招募新兵征集粮草,有司公务繁忙,我就先把他送到这了。”
“好了我知道了。”女司营手一摆对手下道:“把他带下去。”两个女兵上来抓我,我又喊又叫道:“我是剑神,你们这样对我是会后悔的……”
那押我来的少女忙道:“对了,这人厚颜无耻卑鄙狡猾,请大人务必在意。”
司营嘴角一咧,露出一丝残酷的笑意:“这个就不用你操心了,我自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