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宝树宗,整个铁家,最强大的两股势力,都是他们的对头。这种处境之下,铁家的衰败,几乎是可以预见的。
铁家内部,铁隆长叹一声,面容显得苍老而无奈。
铁达志也是跟斗败的公鸡一样,垂头丧气。这几天,他也敏感地发现,自己在宗门年青一代,已经没了以前那种呼风唤雨的优越感。
原本一口一个“铁哥”的宗门天才们,见到他,也开始躲着他了。
“小人得志,真正的小人得志”唯独铁灿,似乎对这样的败局还很不服,“这江尘不过是一个乡野村夫,他凭什么爬到我们铁家的头上?上天何其不公?我们铁家传承千年,难道要被一个乡野村夫骑到头上去?”
铁灿咬牙切齿,语气中充满了不平衡。
铁隆怒目一瞪:“住口这一切祸事,还不是你惹出来的?要是当初你能管好杨昭和律无忌,能有今天的事?说不定,这江尘还会成为我们铁家的人你说说,你是不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铁隆看到铁灿这副鬼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
事到如今,他铁隆都心服口服了,铁灿这个废物还风言风语,自然让铁隆大怒,觉得这个儿子真是恨铁不成钢。
回溯铁家和江尘的恩恩怨怨,一切都是因为律无忌而起。而律无忌,就是铁灿那个女人的亲外甥。
如果铁灿稍微对律无忌管教严格一点,那律无忌敢那么嚣张?会将江尘往死里得罪?
所以,别人都有发言权,唯独这铁灿,在江尘的问题上,是最没有发言权的人。
铁隆气呼呼的,转头问一旁站着不动的连沧海,这是他铁隆的真传弟子,曾经一度是宝树宗年青一代的第一人。
“沧海,你在天灵区,和江尘同一个区修炼,觉得江尘此子如何?”
连沧海回想起来,也是满嘴苦涩。说起江尘,他一直也是不屑一顾,明显低估了这个世俗妖孽。
如今,江尘大势已成,他连沧海却发现,自己因为师门关系,却无法和江尘拉近距离了。
不过铁隆师尊问起,连沧海还是认认真真道:“江尘此子,之前在天灵区刷分的时候,弟子觉得他投机取巧,难成大器。直到他独闯至高峰会,弟子才发现,此子不管是胆略还是实力,都注定要崛起。能连败紫阳宗两大天才,江尘的崛起,绝非侥幸。而且,在商阳王国,据说连水月大师那般强人,都被他斩杀。不是弟子长他人志气。这江尘,的确是不宜为敌。”
铁隆轻叹,他也知道江尘不能为敌。但是事到如今,铁家和江尘,还有和解的希望么?
铁灿闻言,更是一头黑线:“沧海,你这话,是不是有些吃里扒外了?”
连沧海是铁隆真传弟子,论辈分也不比铁灿低。见铁灿如此放肆,眉头一挑,冷笑道:“吃里扒外?铁长老,这话是不是言重了?现在大家都是宝树宗的人,莫非铁长老以为,铁家与江尘,必须拼个你死我活?恕我直言,你这般想法,是把铁家往灭族深渊里推。”
论身份,论地位,论实力,连沧海虽然年轻,却样样不比铁灿差。
所以,铁灿放肆,他也没有给铁灿面子。
铁隆一拍桌子,怒视铁灿:“铁灿,你若再执迷不悟,别怪我这个当老子的为了家族前途,一掌毙了你。”
“达志,你是我嫡孙,你说说看,我铁家,当如何与江尘相处?”
铁达志性格虽然也是霸道,但跟铁灿的心胸狭隘不同,他知道进退,知道什么叫大势。
苦笑一声:“爷爷,我之前非常痛恨江尘。不过现在,我觉得,我连痛恨他的资格都没有。想想他比我年纪还小,就已经可以斩杀紫阳宗三长老了。在他心中,别说我铁达志,就算我们整个铁家,恐怕也未入他的法眼吧?我倒觉得,我们铁家如果要生存下去,放低姿态,与他求和,也没什么丢脸的。以江尘的崛起之势,宝树宗早晚会留他不住。而我们铁家,却是要永远生存在宝树宗的。”
铁达志这番话,让得连沧海倒是微微吃惊,对他不禁刮目相看。
看来,挫败对有些人来说,未必是坏事。
这铁达志经过几次打击和挫败,看起来倒是成熟了不少。竟然可以审度大势,能分析出这般道理了。
连沧海也是点头:“达志这番话大有道理。江尘若是崛起,宝树宗终究是小庙,留他不住。若是江尘不能崛起,要灭他的人,紫阳宗排在首位,又何须铁家出手?所以,不管从哪个角度看,铁家都没有继续和他作对的道理。为了生存,铁家应当顺应大势,与他和解,甚至,与谢家和解。让宗门内外的人都知道,我们铁家也是识大体的”
铁隆闻言,心中大喜。从这番话可以看出,连沧海和铁达志,是真的成长了。比不成器的铁灿,是好了千倍万倍。
“好,沧海和达志有这番见解,老夫心中甚慰。为了宗门大势,我们铁家有什么脸面是搁不下的?若是江尘崛起,宝树宗也必定会因此受益,我们铁家提前与他和解,大有必要。”
铁隆本来就有这想法,有铁达志和连沧海的话做铺垫,做这个决定,就一下子变得轻松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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