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是不关我的事。不过,现在却关我的事了。”一个少年人,带着自信从容的微笑,星眸微动,带着四名属下,不慌不忙地踱步进来。
来人,自然是江瀚侯府的小侯爷江尘。
哗啦啦!
周家的这票恶仆,立刻围成一圈,把江尘和胜字营四随从围住。
江尘无视那些明晃晃的刀光剑影,而是好整以暇地瞥了周坦一眼:“他欠了你多少钱?”
周坦冷笑:“关你什么事?现在不是钱不钱的问题,而是他以宅院做抵押,逾期不还,我是来收这宅院的。阁下什么来头,我劝你,还是少管这闲事。有些闲事,你管不起;有些人,你也惹不起!”
“哦?”江尘笑了,“听你这口气,似乎很了不起啊。”
“哼,我周家票号,在整个王国,那都是有数的存在。你是什么人,你父亲是谁?为官还是为商?”
江尘直接无视这周坦的存在,而是转头问郭进,“你姓郭?”
郭进见有人横插一杠,也是觉得意外,见这人颇有庇佑自己的意思,倒也实诚地点了点头。
“你祖父是郭顺郭太傅?”
“是。”郭进听到祖父的名字,胸脯也是一挺,眼中流淌过一丝骄傲之色。郭家的祖上,那也是有能人的,也曾富贵过的。
“好,你欠了周家票号多少钱?”江尘又问。
“原先是借了一万两给我母亲治病,利滚利,如今连本带利是一万五千两。”说到这如山一般沉重的债务,郭进也是有些黯然。
“一万五千两。”江尘点了点头,对身旁的胜一道,“胜一,点一万五千两银子给他们。”
胜字营四兄弟,这段时间跟随江尘,见识了江尘的各种神奇,如今与江尘也是建立了较为深刻的主从关系。
再也不是最初那种完成任务一般的关系。
一万五千两银票被点了出来,胜一直接递到了周坦面前:“数一数吧!这钱,我家少爷替他还了。以后休要到这里聒噪!”
胜一是军人出身,自有一股逼人的气度。
往前一站,便让周坦心头一紧,眼睛盯着江尘,越发觉得这少年人来头似乎不小。
不过,周坦从小到大,可没怕过谁。
却不去接这银票,而是阴阳怪气地笑道:“本公子似乎说的很清楚了。他是逾期不还,如今我要的是宅院,不是银子。”
“逾期?你可有证据?”江尘倒也不怒。
周坦一摆手,便有手下人将借据拿了出来。这张借据,果然各种陷阱,还有郭进的画押签字。
江尘顺手一搓,直接将这借据搓成碎片:“现在,还有么?”
这一举动,却是让得周坦完全猝不及防,他没料到,这看似气度不凡的少年人,竟然会突然耍赖,毁灭证据!
一向都是他周坦对别人黑吃黑,没想到,今日居然被人家黑吃黑了!
“你……你这是找死!”周坦火气一下子蹿上来了。
江尘头也不回,往庭院里头走去,语气淡淡:“胜一,银票带人,一起丢出去!”
胜字营四兄弟,那都是高阶真气境,又都是久经杀场的强者,对付这些恶仆,那自然是手到擒来。
几个起落,便将主仆几人,全部丢到大门外。
一万五千两银票顺手一丢:“我家小侯爷是讲道理的人。银子你们拿去,还想闹事的话,自己掂量吧。”
看着胜字营四兄弟如狼似虎,将周家的恶仆打得七零八落,少年郭进心头是五味杂陈。
一方面,他很感激这群人雪中送炭,气度不凡,凶神恶煞的周家人,在这批人眼前,完全横不起来。
另一方面,心头又是惴惴不安,不知道这群来历不明的人,到底有什么意图。
尤其是目光看着江尘走进去的背影,心里更是升腾起一丝异样的情绪:“同样是少年人,这才是贵族气度,这才是强者手段!我郭进,一定要像他一样,出人头地,让这些强权恶霸,见到我就绕圈走!”
江尘是个自来熟,进了江家内院,却见堂前供着郭氏历代先人的牌位。
见此情形,江尘上前,拈香点燃,虔诚地拜了几拜。又插入香炉中,见到香炉的案几上有些灰尘,江尘顺手挥起袖子,扫了扫。
这么一个普通的礼节,几个普通的动作,却是让郭进心头滚烫一般发热,嗓子眼似乎有一股情绪堵住一般,让他有种感动欲哭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