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上,因贾相爷在,不便出来的萧巧哥与君欣卓此时也是探出头来,与唐奕在窗前驻足,目送贾相爷丢了魂儿一般的出了小楼。
萧巧哥狐疑地看着唐奕,昨天文彦博来小楼,她在楼上可是听到了的,明明是这个坏胚把烂账给了文扒皮,怎么今天又当着贾相爷睁眼说上了瞎话?
只闻沈括又道:“当年在堤前拒绝你给讨的官,这些浮名与括来说就已经是过眼云烟了,还在乎什么大典不大典的?”
唐奕竖起大拇指,“对脾气,像我唐奕的兄弟!”
沈括则道:“与子浩比起来,修个河当真不算什么了。”
唐奕佩服沈括的同时,沈括又何常不是在佩服着唐奕。
甚至他能有今日的胸襟,对他影响最大的,可能就是唐奕了。
这六年,他虽在修河前线,可是朝中之变、天下大势,沈括又怎能不知?
唐奕背负的那些东西,受过的那些冷遇,丢弃的那些浮名,完成的百年夙愿,由衷震撼着沈存中。
与原本历史之中那个重私欲的沈括比起来,现在的沈括才更像一个理想主义者,像一个做学问的科学家。
“行了,行了!”唐奕无耐摆手。“你我兄弟就别相互吹捧了。”
一指沈括身后,“这位是?”
直到此时,唐奕才注意到,沈括身后还有一个人。
唐奕一问,沈括这发恍然想起身后的人,自嘲道:“瞧我这记性!”
“来来来,今日却是要给子浩兄介绍一位奇人!”
“哦?”唐奕来了兴致,沈括口中的奇人?
不由得好好打量起那人。
......
三十多岁的样子,白面短须,纶巾束发,身材极为消瘦,一身海蓝儒袍似是大了点,有些飘空。且旧的已经发灰,甚至袍角和袖口还上着两处补丁。
一看就是家境并不殷实的柔弱书生,而让唐奕生出兴趣的是,这人的眼睛极为有神、锃亮。
即使面前的人是声名赫赫的唐疯子,也依旧射出不卑不亢的荦荦之光,四平八稳地站在那里,与唐奕对视。
只见沈括一指那人:“洛阳,祁白山!”
那人也是适时上前一步,拱手抱拳:“祁雪峰,字白山。”
唐奕回礼“唐奕,唐子浩。”
“唐公子,久违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