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先往门中回返,而是往丹鼎院去,法力只是一转,便已遁至那鱼舟之前。
只是他此时法力浩大,那艘载舟怪鱼只感得半点气机,便似受了惊吓,瑟瑟发抖,致那舟船摇摆不定。
周崇举自是察觉,立时从里间出来,抬头一望,面露喜色,抚须笑道:“为兄便知是师弟来了。”
张衍稽首道:“惊扰师兄清修了。”
周崇举笑道:“哪里话来,以师弟今时今日之修为,能亲身来此,却是我老脸有光。”又上下看他一眼,连连点头,叹道:“师弟能得洞天,我今世复仇有望也。”
说着,便就招呼他往里来。
张衍到得鱼舟之内坐定,便将一物取出,摆在案上,道:“今去海上,却是得了这增寿奇物,小弟得之无用,便赠与师兄了。”
周崇举叹道:“师弟有心了。”
他拿来打开一看,见是两枚青嫩嫩的果实,仔细辨认片刻,抚须言道:“原来是大椿果,往日我也只在古籍图谱之上见得,传闻这神木万载之前便已绝迹九洲,师弟是自何处得来?”
张衍并无隐瞒,将此物来历一说,周崇举听罢,连连摇头,道:“那宣照宫修士也是不得其法,白白浪费了这好物,若我用之,当秘药相辅,入炉熬炼,至少还能再增两成药效。”
张衍一笑,周崇举乃是丹道宗师,旁人岂能相比,就是通晓法门,宝材不缺,也未必能炼了出来。
周崇举将神木果收好之后,把头一抬,郑重言道:“师弟,你不必为为兄挂忧,为兄别的本事未有,丹道一途颇有心得,有你先后送来的延寿之物,再添个数百寿数非是难事。”他顿了顿,郑重道:“下来数百年中,你当全力提升修为,以应付大劫。”
张衍坐有一个时辰,就自丹鼎院出来,而后纵开光虹,一道清光往渡真殿飞驰。
到了外殿,把袖一挥,一道灵光飞去,须臾,二十余道遁光飞来,落在阶下,躬身下拜,齐声道:“参见真人。”
张衍目光一扫,眼前这些人中,站有四名三重境修士,便道:“值役长老可都是到了?”
一人老道走前两步,揖礼道:“回禀殿主,左右两殿值役长老皆在此地。”
张衍一弹指,便有一道法符落下,淡声道:“汝等可照此行事。”
那老道接来之后,俯首一观,恭敬道:“谨遵上谕。”
张衍微微点头,心下也是起得几分感慨。
想及此前,他为破魔穴,四处延揽人手,可是大费周折,便是如此,上殿长老之中,除彭誉舟掌门下谕之外,未能够动一人,而今其等去向生死,自己却可一言而决。
不入此境,纵然辈位再高,修行再久,亦不过是一棋子耳。
他身躯一拔,霎时化光飞去。
殿前二十余人忙躬身相送。
张衍穿过大殿,自然入到玄泽界中,此回不再往左殿去,而是贯身入云,往天中正殿而行。
在空荡天穹中飞驰未久,浑身身躯一震,似是撞开一层气雾,眼前景物为之一变,处处灵雾飘渺,如踏云海,内中似有云龙来回游动,正前方一道悬阶旋绕而上,通向莫名深处,四方凌空大柱,缠霞绕虹,高不见顶,恰似一步跨入神宫仙阙。
他一抚袖中印信,那旋阶夭矫一转,霎时铺平前路,举步向前,百步之后,听得泊泊之声,寻声一望,却见右手有一大池,此时攀起几朵荷苞,花瓣一开,自里出来几个美貌女子,为首一个身姿妙曼,容貌艳丽,揖礼道:“奴婢等恭迎殿主。”
张衍只一眼看去,便看透其根底,知是此间禁制阵灵,挥手道:“此处无需你等,且散去吧。”
为首女子躬身一礼,道:“殿主如有吩咐,可招呼奴婢。”
张衍行到道途尽头,此处只一大石盘,光滑无角,但若细细看去,其中好似能照出诸天星斗。
他将殿主印信取出,往上一摆,自有清灵之气相托,冉冉送其而上。
这定舆盘乃是正殿机枢所在,唯有将之炼化了,方可将此处纳入指掌之中。
不过此物甚难祭炼,若在百日之内还不得全功,那印信便会飞去虚空之外,再难寻得,日后纵有殿主之名,也难入此间。
张衍目注那印信到了天中之后,便把法力一放,轰隆一声,一道混冥玄气升腾而起,就将整座大殿笼罩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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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