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得那时,纵然可得通天法力,可修炼这门功法之人,也非是原来之人了。
张衍冷哂一声,断然言道:“此非是我路!”
一语说出,这方天地竟是轻轻震颤起来。
他把大袖一拂,毫不留恋地转首离去。
在他身后,十二魔相轰然崩散。
一从魔藏之内踏出,他心意一召,伏魔简并无抗拒,自里飞出,往袖中投来,至于魔藏,则是轻轻震动几下,化为灵光一团,也是一般收了进来。
他虽已决定不去修炼这门功法,但不论魔简魔藏,皆是难得宝物,暂还没有舍弃的打算。
他心下忖道:“此番本来是趁镇灭封禁凶物之际,先设法步入力道五重境,眼下既然走不通,那也无需多想,下来便把全副精力花在气道一途上即可。”
心念一定,暂也不去多想,看了看远处阶台之上的宫观,足下一点,罡风绕身,往那处飘行而去。
这处“玄游宫”应也是西洲上古宗门,既已到此,那便顺便看有无有对自己修行有用之物。
封禁千目妖蟾之处,实则是在宫观前殿与中殿之间,其后还有更多殿宇。
中殿之中空空荡荡,只是一地断柱残壁,他一眼扫过,便径直往后殿而去。
这处却有一十七座大殿,规模宏大,看得出昔日门中长老**说经之处。
他经过之时,皆是入内一观,初时并无什么收获,直到得最末两处宫观,却是有了些许发现。
有数具骸骨围着几块保存完好的玄碑,只是古怪的是,许多皆非人形,一望便知是禽鸟之属。
张衍走近几步,往碑上看去,碑文倒未曾用得蚀文,而是用古时常文记述着一桩事。
言说是某年有一位海外大宗修士来至玄游观中,与观内修士赌斗谁家功法更为高明。
这位海外修士拿出了一门极是高明的神通,玄游观为了不落下风,也是将自家一门秘传神通搬了出来。
两者一番比较下来,这位修士对这门神通叹为观止,自承不如,但却想请习得此法之人出来一叙。
可令玄游宫尴尬的是,此法因修习条件过于苛刻,已然数千年无人练至至大成了,只得唤几个修行尚浅的弟子出来应付。
那位海外修士极有风度,倒也未曾因此借口不认,只是难免失望而去。
玄游观最后虽是赢了此次斗法,但举派上下皆感不是滋味,故而将经过刻述下来,立碑以证,言后辈弟子中无论何人能修成这门神通,便可为掌门亲传弟子。
碑上并未记载这门神通如何修炼,但却交代了大概情形。
此门神通名为“七禽变”,分别为天凤变,青鸾变,金鹏变,孔雀变,云鹤变,鸿鹄变以及枭鹰变。
修士只要得了捕获了这些妖禽,取了其身上骨羽精血,先由枭鹰、鸿鹄、云鹤等妖禽开始,一步步循序渐进,最后可成那天凤之身。非但如此,还可依随修士心意,在数种禽鸟之间自在变化。
尤其厉害的是,此法当真是以肉身变化,而非幻化外貌模样,连这些妖禽自身本命神通亦可一般无二。
玄游宫修士之所以难成此法,实在是这七种妖禽世间稀少,太过难以寻得。
张衍看到这里,却是一声长笑,当真是失之东隅,得之桑榆。
他力道修行到了如今这一步,也算得上自身一门厉害手段,若是将来不得寸进,也极是可惜。
在他想来,若是有必要,大不了取那寻常力道之法,这也是世上多数力道修士所行之路。
虽是残神契功法与之不同,但他手中有天妖精血,详加推演,未必不能成。
可此法弊端也大,因受限于那精血,便是返还了天妖之身,也高不过原先其主去,未来更是极难往前迈进一步。
而这门“七禽变”虽无修行之法,也未言在哪里可以寻的,但却为他指出了另一条前行之路。
修士非止限于一身,可在诸多妖形之间变化来去。
他记得太冥祖师封禁凶物之中有一条万年苍龙,因其能与飞升真人相斗,故而被早早灭杀。
当年苏奕鸿便是取了那躯骸,也无法臻至等境界。
但若自己有这等法门,先取那蛇蟒之身,再变蛟龙,进而演化苍龙之躯,也似是一条可行之道。
只是要想从头至尾,推演出此等功法并不容易,不过只要知道此道可行,他有残玉在握,有太冥真人传下的“九数玄经”,再加那门魔相功法之上亦有讲述变化之道,如下心力,将来却未必演化不出一门神通**。
解了心中疑难,他对那石碑一揖,又对周围那几具骸骨分别拱了拱手,微微一笑,便负袖在后,转身出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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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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