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阵中,张衍已是把目光扫来,看着那一道以前所未有之势冲来的血光,心念一转,就有一道细细金光背后飞出,往其斩落下去。
封清平眼瞳一凝,立时是起了“微尘过影”之术,身躯骤然自原地消失,下一刻,他已是把法身化入了不远处一头血魄身上,依旧往掐飞遁。方去不远,却又是一道金光袭来,他故技重施,仍是运了这神通避了过去。
此刻封清平距离张衍已是不足百丈,以他遁速,冲入内圈不过是呼吸间事,正要一鼓作气突入进去,忽然之间,前方剑气腾腾,满眼俱是刺目剑光,只一个晃眼,前方景物便骤然消失不见,目光一瞥,发现自己被他圈入一禁阵之内。,
他露出一抹“果是如此”冷笑,心下道:“不想这张衍竟是练成了剑阵之术?幸好今次被我试了出来,否则日后同道与他交手,若无防备,非要吃个大亏不可。”
又转念一想,暗忖道:“我虽已试出了张衍不少手段,但应还未逼出其真正杀招来,不过我亦有手段未出,再拼上一拼,未必无有机会败得此人。”
本来若无同门失陷一事,到了眼下这等地步,若不是为分个生死成败,他便可选择退去了,毕竟每人所携护命牌符只有一枚,一旦用去,便再也无有。
可现下却是不同,若是就这么走了,让门中知晓他并未出尽全力,追究下来,那谁也保不住他,因而只得继续下去。
他把身形一转,把法身自剑阵之中消失无踪,已是悄悄化入近处一头血魄之中。
到了外界,他没有丝毫迟疑,把含在舌底的血脂玉髓吞咽下去,感觉到全身上下法力满盈,几乎要压制不住,便把胸膛一捶,大喝一声,将全身其中大半凝化为一口夺魄血箭,以迅疾无伦之势,咻的一声,朝前射了出去!
再把袖一抖,却是自里抛出两百余粒乌沉沉的雷珠。
这方是他真正暗藏在身的杀手锏,此雷珠名为“元罡雷珠”,乃是血魄宗为应付日后魔穴斗法所炼,一炉才出得千数粒,被他与几名道行相若的同门一起分了,寻常七八粒下去,便可炸死一名元婴修士,此刻却是将身上所有一齐抛了出来。
同一时刻,他伸手朝下一拿,霎时展动了禁锁天地之术!
在他想来,哪怕张衍同为元婴三重修士,轻易便可解去此法,可自己只需困住其一瞬间,拖到雷珠建功便就足够了,哪怕不能杀死,至少也能将其重创。
张衍面对这接二连三过来的杀招,神情仍是镇定自若,他却是躲也不躲,只是顶上忽然飞出一道玉册,而后忽然一展,刹那间,天地尽为一股气势宏盛所夺,一道耀目灵光冲天而起,光华所照之处,无论雷珠血魄,全数被生生定在半空。
封清平原还指望能一举建功,见得此景,不由大惊失色,就欲转动神通,把法身遁了出去,可却骇然发现,身上法力竟如一潭死水,任凭如何使力,也无法驱运半分。
张衍看他一眼,淡声道:“道友,不用白费气力挣扎了,此物名为敕元章图,乃东胜洲一位飞升真人遗宝,恰为贫道所得,除非你已然成就洞天,否则休想逃了出去。”
他深知似封清平这等三重修士,多半是携有脱身至宝的,不出非常手段,决计留不下此辈。
只是这章图唯有在三十丈能此可使得,先前他故意放了其进来,便是等在此处。
虽是去了一张定符,有些可惜,不过此次能诛杀一名三重境大修士,也是值得了。况且溟沧派也不是锺台派可比,若需此类宝物,待魔穴现世时问门中讨要就是了。
他从容把手一抬,一道剑光倏尔飞来,旋空一圈后,便往下一斩。
封清平此刻又惊又惧,因被章图定住,便是说话也是不能,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剑光飞来,自颈脖之上斜斩而过。
嗤的一声,剑光过处,一颗头颅飞起,而后无数光华一齐拥上,纵横飞驰,不过片刻,就将他连身躯带元灵一并绞碎。
一声清越响声传出,就见一枚晶莹剔透的玉简飞入场中,轻轻一颤,便将散在四周的精气缓缓吸入进来。
张衍负手而立,面无表情看着此一幕,半晌过后,听得那玉简一声轻鸣,好似欢呼之声,在四下里恋恋不舍转了几圈后,就化一道璀璨流光,回了他眉心窍穴之中。
感受着那精气反哺过来,把玄功运转数十遍后,方才将之消化干净,默默一察,却觉参身契功法比之前强盛了几分,距离四重圆满已是不远了。
料理了封清平之后,他看了看半空,把袖一挥,轰隆一声,水光大涨,向上卷去,将数千残余血魄收入其中,还了一个天宇澄朗,而后收了神通,踏起罡风,往北辰派方向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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