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难,有汤老师在!”
说到这,光头男停了一下手里的活,朝门外看看,努了努嘴:“他可神的很呢!会看风水,他指出哪块地方做阴宅好,哪块地方就指定出东西!”
说到这,他又朝外面张望了一下,接着小声说道:“我喊他大哥,你们以为是随便喊喊的呀,他不但会看墓,而且探墓也是一把好手,一般几铲子下去必定有收获,带沙的,清代墓;带石灰的,明代墓;带出五花夯上的是战国墓,撞上大砖头,准是大买卖,王爷妃子就睡在里头。”
“探准有墓了,再用新雒阳铲或是我这里的这种加长钢管的在墓的四周打几个点,他就已经计算好下面墓室的准确位子了,并把墓葬草图画出来,上面画的怎样,打下去就是咋样,一般照着他指的位置下手,肯定不会毁坏了墓里的宝贝,真特么就好像透视镜一样!所以他在我们圏里还有一个外号叫‘汤天眼’。”
听了这番话,孟子涛和吕东辰心里都十分吃惊,吕东辰问道:“那现在汤老师还经常跟你们一块儿吗?”
光头男有些遗憾地说:“现在他虽然没有说金盆洗手,不过探墓和下墓的活已经不做了,顶多给我们看看风水、指指路子之类……”
话还没说完,就见汤老师走回了房里,他皱起眉头看了光头男一眼,装着若无其事地走了桌边,说道:“怎么样,打包好了没有?”
“快好了。”光头男十分尴尬,心说好在没有说他的坏话,不然就麻烦了。
等光头男手脚麻利地把东西打了包,汤老师就让孟子涛和吕东辰拿上东西出了门。
临走之前,孟子涛起了一点小心思,趁着和光头男握手的时候,偷偷地把自己的名片塞进了光头男的手里。
本来,孟子涛之所以这么做,主要是为了十几天后的探宝之行做准备,想要从光头男他们盗墓的经历中吸取点经验,不过等他回头再来找光头男的时候,却已经人去楼空了。
当时他还问了一下隔壁的邻居,结果对方说,当天下午,光头男就搬了家,警惕性可够高的。等孟子涛再遇到光头男的时候,已经过了将近一个月了,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重新上了车,汤老师笑着说道:“你们可别听我刚才跟他瞎掰,那件瓷器和玉器都算得上不错的玩意了。咱们先说那件瓷器,其实是嘉靖晚期的官窑器,之所以看起来像民窑,那是因为当时官搭民窑,再加上因为国力衰弱,已经有些用不起回青料,于是搭了一些石子青,所以看起来青花发色不明亮。”
嘉靖晚期,由于瓷器烧造量巨大,御窑厂无法完成宫廷的派烧任务,当时一部分钦定瓷器,以“官搭民烧”的名义派给民窑完成,代烧官窑器是民窑中的“官古器”户,在民窑“官古器”户中烧造的瓷器,平时供民间上层阶级所使用,这样就使官、民窑之间界限变得不像明初以来那样分明了。
所以说,汤老师的说辞也是很有可能的。
于是,刚才以为是民窑瓷器,没有细看的吕东辰连忙问孟子涛讨要过那件瓷器研究了起来。
就听汤老师接着说道:“这玩意虽然差了一些,但毕竟是官窑器,这年头想要找到一件也不太容易,如果上拍的话,至少大几万还是有的,你们如果不想玩,那就让给我吧。”
吕东辰连忙说道:“谁说不想玩了,子涛,让给我怎么样?”
其实依吕东辰的眼力,他刚才就能看出这是件官窑瓷器,但因为他认为瓷器是民窑,就没了兴趣连看都不想多看,从这一点就能看得出来吕东辰性格的欠缺。
孟子涛对这件瓷器也不是喜欢到不想放手,于是随口就答应下来。
吕东辰开心地说:“谢啦,等回去我给你一件价值差不多的玩意。”
孟子涛笑道:“其实刚才那块玉佩也挺不错的,你愿意的话,把它给我就行了。”
“玉佩?”吕东辰把玉佩拿出来,看了一下,狐疑道:“这玉佩很不错吗?”
孟子涛要过玉佩,解释道:“这玉佩玉质温润,虽然算不上羊脂玉中的极品,但也很不错了,而且造型饱满,羊撷灵芝,吉祥如意,雕工精湛,应该是出自清中期的宫廷造办处,至于这上面的‘沁色’嘛,其实不过是玉皮而已,汤老师我说的对吧?”
汤老师哈哈一笑:“没想到孟先生也是此中高手啊,只不过看过几眼,就能看出这些名堂来,不得不说声‘佩服’!”
孟子涛笑着摆了摆手:“哪里,我也不过是熟能生巧而已。”
汤老师透过后视镜朝孟子涛看了看,孟子涛的一句“熟能生巧”让他忍不住对孟子涛的身份多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