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子涛说道:“鉴定又不只是款识对就行了,就说咱们现在的科技水平,想要搞一个和当时一模一样的款识,应该挺容易吧?反正吧,买不买这要看你自己的意思。”
陈仲锋苦笑道:“你都说不对了,我再买那不是疯了吗?”
说完,他就带着孟子涛走了回去,接着对余海乐说道:“余掌柜,抱歉了,这件东西你还是收回去吧。”
余海乐在刚才就意识到这笔生意要遭,但听到这个结果,他还是挺不甘心的,对着孟子涛问道:“孟先生,不知我这件东西有什么问题?”
孟子涛摆手道:“余掌柜,这事我觉得还是不争为好。”
孟子涛认为余海乐很可能知道这东西是赝品,懒得跟余海乐扯嘴皮子,再说,就算余海乐不知情,两人又不是朋友,孟子涛也不可能把鉴定的要点说出来,这些可都是实打实的经验。
既然孟子涛不想说,余海乐也不能强逼着对方说,而且陈仲锋看起来也挺相信孟子涛的,暂时肯定是不会买了。既然这样,他也没说什么,就把瓶子收了起来。
买卖不成,而且陈仲锋很想知道葫芦瓶到底有什么不对,不想在这里多待,向余海乐提出了告辞。
走出店铺,陈仲锋就问道:“孟哥,你现在应该能说原因了吧?”
孟子涛笑道:“说之前,我先问一个问题,你有没有跟同行或者朋友,打听过这只葫芦瓶的情况?”
陈仲锋双手一拍:“我还真没跟别人打听过。”
钱城友说道:“而且,他还不让我跟别人提起这件事情。”
孟子涛摇了摇头:“仲锋,这事我觉得你做差了,他开着一家古玩店,店里的东西都是要出售的,不可能说,只告诉你不告诉别人吧?”
陈仲锋之所以不跟别人打听,确实是心里太看重,有保密的想法,现在反应过来,自己这么做也只是自欺欺人而已。
“不行,我得打电话问一下。”
陈仲锋拿出手机,就给一位朋友打了电话,打完电话后,他一脸郁闷,长叹一声:“我真是太自以为是了,郢都古玩界,至少有好几个人都知道余海乐那只葫芦瓶不对,我还天真的以为只有少数人知道这件东西。”
其实,古玩界虽然小道消息传播的很快,同行之间忌妄评这条行规,懂规矩的还是会遵守的,即使得到了某些信息,一般也仅是心知肚明,从不扩散或外传,更不能有意贬损对方。这不但是商业领域的职业道德,更是古玩行业必须懂得的职业道德。
不过,现如今,出于多种目的,“评论家”不少,颠倒黑白、混淆是非的真假行家、“黑心”专家也渐渐增多,搞得有些初级阶段的收藏爱好者举棋不定、迷茫困惑。
钱城友笑道:“还好你今天长了个心眼,不然又得吃药了。”
陈仲锋向孟子涛拱了拱手:“孟哥,今天的事情真是万分感激,今天中午,我请你吃大餐。”
孟子涛哈哈一笑:“那我就等着了。”
接下来,陈仲锋请孟子涛指点那只葫芦瓶的问题,孟子涛没有敝帚自珍的想法,做了详细的解释。
虽然对没有买到真品感到遗憾,但没有吃药还是让他很开心,同时对孟子涛的博学感到很佩服,但想到孟子涛可是郑安志的关门弟子,他心里也就释然了。这也正是孟子涛当初拜郑安志为师的原因,免得大家因为自己的年纪乱想。
这时,陈仲锋想到了刚才那幅唐寅的山水画,好奇地问道:“对了,孟哥,刚才那幅国是怎么回事,你把它买下来了吗?”
孟子涛微微一笑道:“那是当然了,如果我不买,刚才追出来干嘛?”
“你多少钱买的?”陈仲锋对此很好奇。
“主人说的价格。”孟子涛回道。
“80万?”陈仲锋有些讶然。
孟子涛笑道:“你不会觉得不值吧?”
陈仲锋嘿嘿一笑,意思不言而喻,和他一样,旁边的钱城友也觉得孟子涛买贵了,毕竟是一幅仿作,和真迹的价格可有着天壤之别,真迹价格高,作者的名声可是占了很大一部分因素。
孟子涛笑道:“值不值,咱们去看了画作再说。”
孟子涛带着大家来到那间茶馆,找到了大军,接着让服务员把桌子又擦拭了几遍,这才把画作拿出来展开。
看到孟子涛如此小心,陈仲锋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震惊地说:“孟哥,你不会认为,这幅画是唐寅的真迹吧?”
还没等孟子涛开口,钱城友就惊呼了一声:“唐寅的真迹?!这不太可能吧,哪有人会往真迹上盖上假的钤印啊?”
孟子涛微微一笑,看到服务员还站在门口,就让她先出去关好门,这才跟两人说道:“你们别先下结论,先看看这幅画再说。”
钱城友有些尴尬地说:“我对书画没什么研究。”
“那你靠边去,我先来看看。”
陈仲锋有些兴奋地把钱城友挤到一旁,就想要鉴赏画作。
孟子涛有些无语地说:“我说,你能不能戴副手套,显得专业一点啊。”
陈仲锋有些不好意思:“这不是没带嘛。”
“真是服了你了,太不专业。”孟子涛打开自己包,从中拿出了手套和放大镜等鉴赏用的辅助工具。
“你的工具可够全的啊。”陈仲锋笑道。
孟子涛笑道:“人眼毕竟有局限,况且,现在市场上已经有许多鉴定用的辅助工具,既然如此,不用那就傻了。”
陈仲锋点头称是:“这话在理,看来回头我也得买些工具。”
接下来,陈仲锋观察画作,孟子涛在旁边述说着鉴定的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