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老头,腰不好还硬逞能!”郑安志忍不住埋怨了起来。
祁老哈哈一笑:“能有幸欣赏到这么一幅国宝级别的作品,受这点苦算什么?”
“停,别说了,等我看过了再说。”
为免影响自己的判断,郑安志连忙挥了挥手,接着就走到桌前,开始鉴赏。
祁隆纤有些忍不住心中的疑问,开口问道:“爷爷,这幅画难道真的是唐代以前的画作吗?”
祁老点头道:“没错,应该是隋代的画作。”
祁隆纤讶然道:“不是说绢纸不容易保存吗?更别说一千多年前留下来的画作了,为什么这幅画居然保存的这么好?”
祁老考虑了一下,这才说道:“告诉你们也可以,不过尽量别外传,知不知道?”
孟子涛和祁隆纤全都表情郑重地答应下来。
祁老说:“其实,在古代,有一种保存绢纸的药水,只要把画好的绢画,用这种药水仔细涂抹一遍,就能大大的延缓绢纸的氧化程度。不过,这种药水的一种主材料,实在太难得到了,所以从古至今,都没有几幅画能够使用。”
祁隆纤快嘴问道:“爷爷,是什么主材料?”
祁老嘴里轻轻吐出两个字:“鲛泪。”
“鲛泪?”孟子涛和祁隆纤先是疑惑,接着就是震惊。
祁隆纤说:“您说的是龙眼,还是真的传说中的鲛泪啊?”
祁老说道:“你不是废话吗?我是脑子有问题,才把龙眼说成是鲛泪。”
“南海水有鲛人,水居如鱼,不废织绩,其眼能泣珠。”
孟子涛默默背诵了一段《博物志》中的内容,这时,他突然想到,祁老先前说的那番话,问道:“祁老,这鲛珠不会真的存在吧?”
祁隆纤抢先说道:“怎么可能,如果真有鲛珠,那不就有鲛人了?那可是传说中,和美人鱼差不多的东西,只不过,鲛人性恶而已。如果真有鲛人的话,那不就有美人鱼了?”
祁老摇了摇头:“不,确实有鲛珠。”
“什么?!”祁隆纤张口结舌地说:“爷爷,您不会开玩笑吧?”
祁老说道:“如果鲛珠是不存在的,我刚才为什么要你们别把这件事传出去?”
祁隆纤呆愣了片刻,喃喃地说:“不是吧,难道真有鲛人这种东西?古代那些志怪小说写的东西会是真的?”
祁老笑道:“鲛人我也没见过,我只见过鲛珠。”
祁隆纤闻言长舒了口气:“我就说嘛,怎么可能有鲛人这种生物?”
“那你觉得鲛珠是怎么来的?”祁老问道。
“还能怎么来的,当然是贝类里面长出来的。”祁隆纤回道。
祁老又摇了摇头:“可是鲛珠的原主人说,他祖上确实是从鲛人身上得到的鲛珠,你觉得怎么解释?”
祁隆纤脱口而出:“吹牛的呗。”
祁老笑道:“这件事情,他祖上叮嘱不准说出去,如果不是真的,又为什么要这么做?”
祁隆纤支支吾吾地说:“或许是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吧?我又不是当事人,我怎么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祁老说道:“所以说,不要因为有些事情超出了你的世界观,就极力否认。”
祁隆纤挠了挠头:“我知道了,您老相信有鲛人吗?”
祁老说道:“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谁又知道到底怎么回事呢?许多真像,或许已经泯灭在历史中了,希望你们在有生之年,能够找到一些千古谜团的答案吧……”
过了半个多小时,郑安志也有些吃力地直起了腰,孟子涛连忙把他扶到自己的座位上。
“怎么样,觉得这是谁的作品?”祁老笑着问道。
郑安志笑道:“我眼又不瞎,连展子虔的风格都看不出来。”
“展子虔?!”祁隆纤顿时就惊呆了,而孟子涛虽然心里已经有了数,但当他得到这个答案时,还是异常激动。
许多人对展子虔可能不太了解,其实他在画史上拥有举足轻重的地位。
他是北周末隋初杰出画家,历北齐、北周,入隋为朝散大夫、帐内都督。曾在雒阳、西京、扬城等地的寺院画过许多壁画。善画故事、人马、山水、楼台;人物的描法细致,后再用色晕开人物的面部,神彩意度极为深致。
美史史家称顾恺之、陆探微、张僧繇、展子虔为唐以前杰出的四大画家。
《宣和画谱》称赞他:“写江山远近之势尤工,故咫尺有千里趣”。他的山水画比起六朝前山水画那种“水不溶泛,人大于山”的稚拙画法要成熟得多。后人称他为“唐画之祖”。
另外,展子虔所画《游春图》是我国目前发现的存世的山水卷轴画中最古的一幅,也是他唯一的一幅传世画作,现在居然又出现一幅,难怪大家的反应会有如此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