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呀！”他笑着摇头，“这不是明知故问么？我记得刚刚在电话里已经跟你说了吧？一级机密，啥叫一级机密，你可是办公室老人了，不会连这都不知道吧？”
“嘿嘿！我懂！”冯哲元眨了眨眼，“我这不是怕给您落活儿么？听到您刚刚夸我进行得不错，我这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嗯！”他笑道，“是可以把心稍微放放了！这几个家伙毫不犹豫地愿意前来，就是一个大好消息！不过，现在也只是好戏刚刚开始。所以，你这放心也别放得太彻底。一会儿，还得有个几上几下呢，就等着把你的小心脏捂住了，好好坐坐过山车吧！”
“这么刺激！”冯哲元凑得更近了些：“头儿，您说，咱们怎么个过山车法？”
“你呀！”他叹了一口气，本想把这个悬念保持得更久一些，也省得这个冯哲元有这么强的好奇心。但又一想，反正十多分钟后就要开始，而且冯哲元是自己人，一会儿还得倚靠其拿下万年青，包括后续的请出请回林江越和张一冰，再把意识形态的会议开好，每个环节都离不开这位会议科长的倾力参与，所以，让这家伙提前知道一下也好，省得这份好奇心一直作祟，再弄出点什么乱子来，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于是，他放低了声音，示意冯哲元附耳过来，然后把几个关键步骤简述一遍，最后问了一句：“怎么样，听明白了么？”
冯哲元先是瞪大了眼睛，大概是没想到会有这么大的动作，但是常年组织常委会的会议科也是一个经历大风大浪的地方，什么领导之间相互争吵、攻诘、甚至急了谩骂，都不是什么新鲜事儿。也就是王亦选主政这些年比较强调和谐，这要是在以前那几任在位时，开常委会讨论人事问题时因为利益不均，拍桌子、扔本子都是常有的事儿。
所以，这位会议科的“老人”在经历短暂的惊讶之后，脸上迅速恢复了平静，重重地点头应道：“听明白了！”
“好！听明白了就好！”他用手指敲了敲桌子，用着语重心长的口气，“哲元，咱们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上次双规万年青，本来是特别值得高兴的事情。可是这老小子全身而退，官复原职，生生又折腾了公安系统两年。别说咱们生气了，连清明书记、亦选书记都憋着一肚子火呢。如果说那一次，是因为时机还不成熟，我们也还没有必胜的把握。可是，眼下可以说时机相对成熟了，这一次，只要把万年青安全送到纪委的审查室，咱们就取得了全胜。今天开这个会，说白了就是找一个由头，好把他带走。所以，会开得好不好，是在其次，但这老小子是不是去到他应该去的地方，才是关键的关键啊！”
“是！”冯哲元应道，“头儿！我明白，开会是缓手，双规才是杀招。为了实现这个杀招，咱们必须把开会这步缓手做好！”
“嗯嗯！”他笑了，“你老兄行啊！都说亦选书记是围棋高手，最擅长的就是缓手与后手，可我听你这话的意思，你什么时候偷学了围棋，也成了专业高手了？”
“别别别！我可不敢和亦选书记比！”冯哲元笑道，“咱们大书记，那可是专业三四段的水平！我这个，也就是陪着我家孩子去学棋时练了几步，了解了一些专业术语而已！”
“嘿嘿！行啊！”他偏起了头，“连陪孩子学习的时候都知道学为己用了，这可是了不得！这样吧，你老兄今天就当我的副手，一刻不离地跟着我，咱们一块儿把这场硬仗死磕下来，好不好？”
冯哲元深受触动，大声说道：“头儿！您放心吧！这么机密的事情，你第一时间告诉了我，这是对我的绝对信任！我一定跟着您，打好这一仗，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
“哈哈！”他笑着应道，“还没到上刀山下火海的地步，不过，有几个细节，需要注意一下。第一，纪委那几个人，因为是生面孔，先打开旁边的小会议室，让他们在里面候着。为了不让别人看到他们，让他们从里面把门锁上，咱们在外面候着，一旦发现万年青，第一时间通知他们，他们再把门打开，绝对来得及！”
“是！”冯哲元应道，“这样安排最好！您要是不交待，他们在小会议室候着没问题，但要是不锁门，咱们这些领导或多或少都有找间空屋子打电话的习惯。要是上了锁，他们也就不推了。可要是没上锁，他们一旦推门进去，就会发现这几个生面孔。尤其是这个万年青，一直疑心很重，要是被他撞上这些人，起了疑，那可就麻烦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