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的熟悉,却又有一丝陌生。想想这两年来,自己无时不刻不在盼望着回到这儿来,如今真的回来了,也算是心愿得遂。
八点四十五分,王亦选进入到办公室,见他正忙个不停,不禁笑着调侃:“哎呀呀,这么大一个常务副主任亲自给我打扫卫生,真是不敢当啊”
他急忙回头,看着王亦选笑:“书记,您这一大
早就拿我开玩笑呢”
说话之间,他已经快速上前一步,接过了王亦选手中的公文包,瞥见大老板的眼里仍有戏谑的意思,于是笑着说起了一个雍正王朝的典故,“书记我可不是年羹尧啊那家伙是雍正的家奴,外放出去,从一个小小的偏将做起,一点点做大,成了陕甘总督。可是到了后来竟然忘本,想去投靠八王等人。结果被雍正知道了,二话不说,罚他在门外跪了一宿,差点儿昏厥过去。要说这年羹尧就是活该,忘了本,不记得自己是谁,就算是做了总督又怎么样”
“是啊”王亦选可是熟读历史之人,对这样的历史剧情节已是烂熟于心,当即接过了话头,“可惜的是,这位年大将军经过这次的教训之后,仍然不知悔改,心里老是揣着狂妄之心,动不动就想拥兵自立,最后被众官弹劾,连雍正也保不住他。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变成了过街老鼠,贬为一个看守大门的末等兵丁,最后连这差事也没了,郁郁而终。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呢。”
他冲王亦选伸出了大拇指,叹道:“还是书记的历史读得精,正如您最后所说,我这个芝麻豆儿大点的小官儿,不管外放还是回归,都得以年羹尧为警醒,坚决不忘本。要不然,离您把我贬作看门小吏也就不远了”
王亦选赞道:“好小子以史为鉴,可以知兴替。这西京的干部要是都象你这么知史懂史,就不会出现这么多作乱之事了”
他会意而笑,王亦选也笑着问他:“怎么样这回归市委办也有半个月了吧这常务副主任的办公室可比我外屋的这个秘书间强多了,要不要给你一个特权,允许你在那儿办公,我有事就往你办公室打电话”
“不不不”他连连摆手:“您这每天的事务繁多,一时一刻都离不开人,有时候恨不能长出三头六臂来。我还是分秒不离地盯在您这儿吧,那边其实去不去都行。虽说这段时间就剩下了我一个副主任,管着所有科室,但其实也没什么。这些科长都是久经战阵了,又都认真负责,我管得越多,还不如不管。所以,一门心思做好为您的服务就行”
“好啊”王亦选笑道:“你小子,这两年到县乡去还真是没白待啊,这道理懂得越来越多了,正所谓管是不管,不管是管。这样的道理看似简单,但要做到真正的明白,也是不容易哩”
“嘿嘿”他浅浅而笑:“书记啊,我这就是说得冠冕堂皇而已其实啊,我还是在您这儿待习惯了,干什么也比较得心应手。真要我去管那些杂心杂八的碎事儿,我还真是心底没底,哈哈哈”
“哈哈”王亦选大笑:“好好好你小子,于公于私的原因都讲了,说明你小子够坦诚好吧,既然你把底儿都交了,我也和你说句实话,我这儿还真是离不开你,这几天正是要劲儿的时候,路老爷子昨天给我打了个电话,针对万年青的第二次突破已经启动,马上就会开展一系列动作”
“是么”他这时已经把王亦选让到了里屋,然后轻轻把门带上了,“这次准备从哪几个渠道动作”
王亦选在自己的椅子上坐了下来:“上次市纪委和省纪委联手对他进行双规,主旨是针对他滥用职权、违规用人,本来已是证据确凿,可被张一冰他们上次用了非法手段,铁板钉钉的事情愣是被搅黄了,最后变成了证据不足、无罪释放。这一次,可就没有这么便宜他了。虽说隔了两年,但在老爷子的暗中帮助下,对他的调查一直没有停止。也算是好事,相对于两年前,纪委现在握在手里的证据更充分了,这家伙不光滥用职权、违规用人,还卖官鬻爵、制造冤狱,最重要的是,这个家伙竟然贪污受贿高达近千万元,这些证据已经查实,就等着抓人了”
“真的”他鼓了一下掌:“这可太好了万年青这个家伙确实可恶,当时咱们下定决心对他进行双规,在小会议室的外面,就是我带着市纪委那两个小伙子用计下了他的枪。于是,这家伙彻底和我结了怨,咱们后来不是调查清楚了么所有关于我的那些是是非非,都是张一冰让这个万年青动用老刑警对我进行24小时跟踪的非法取证。他敢这么对我,肯定在必要时刻就敢这么对您。如果再让他这么嚣张下去,那么整个西京还有自由可言么怕是整个法治城市,都会成为一通空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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