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时候,天空陡然又来了一片黄云,不多时,又来了一场雪。风微微动,卷的雪花四散,身上的熊皮大氅,沾着那些白色花儿,意外的寂寥。
如今的长安坊市,多有推着独轮车的汉子,大约是郊县或者城外庄子里的。不拘是卖些醪糟或者禽畜,总是能卖掉,褡裢中揣着开元通宝,亦或是半匹布一匹布。倘是二十来岁的后生,眼力有神爽朗大方,即便头上只是包着布巾,身上只裹了一条羊皮,也不曾短了气概。
接下来最**裸的,就是整个大唐帝国有限责任公司中的董事长铁杆心腹,比如死扛不松口的张亮,比如尉迟恭,当然尉迟恭这个老魔头比较特殊,他除了抱李董的大腿别无出路。
当年玄武门事成,换做别的皇帝,以明面上逼迫李渊退位的尉迟恭处境,基本上就是黑锅一背,可以死了。
而李二郎这个皇帝能碾压绝大多数的皇帝,自然水平是不一样的。
草原那么大,一个尉迟恭跑去看看,就可以了。
贞观九年的三次开科,张德先要让人在地方上弄几个“神童”出来。当然了,“神童”作为祥瑞是很重要的,属于体制里面的一环。而“神童”投资也是一本万利,仅次于“奇货可居”,万一“神童”有宰辅之才呢?
再一个,眼下“神童”还用不上,老张可以扔两篇成年人早年的“旧作”啊。有了过往的“旧作”,只要脍炙人口,那说明以前也是“神童”啊。
然后“神童”和曾经的“神童”们组团来京考试,京城人们欢乐多,就喜欢看“神童”们的风采,至于“神童”们的行卷问题,这个问题是经济问题,再深刻点,就是价格问题。
比如说,要行卷宰相杜如晦,让杜克明点个赞,你要是给个十贯八贯,不送进长安令的小黑屋里,那实在是对不起良心。
给宰辅行卷,抛开良心这个无价之宝,没有十万八万贯,玩也别玩。
长安人民群众肯定就好奇了,为什么呀?
那当然是有人哄抬物价啊。
哄抬物价的是谁啊?
当然是有钱任性的赛尉迟小张飞啦。
老张在贞观九年的打算,就是把行卷用的公关费,翻两番。国公级的八万贯起,侍郎清流五万贯,亲王三万贯,公主两万贯,死太监阴阳人两千贯,文坛新星五千贯。
你要是牛逼,直接找上了长孙皇后给五十万贯那是你的事情,老张除了给个好顶赞,只会说这特么很进步很有想法。
张德并不指望自己在明年的投资中能遇到一只又一只的马周,他最希望的,是自己投资的每一只,都是王中的王县令那样的官场豪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