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不同?”
“大郎庶出次女李婉顺,也会列席。”
“列就列,又有何妨?”
张德不解,好奇地看着李蔻。这个婶婶嘴里的大郎,不是他,而是李建成。李婉顺是庶出,不是郑观音所出,只是李建成的子女,就剩下她一个。就算在掖庭宫相依为命,庶出就是庶出,列席根本不会有所影响。
然而李渊不知彼的地方在于,他最优秀的两个儿子,没一个跟他对路的,全是对头。
李建成造过反,但因为稳定也好,因为门阀背后的恫吓也罢,还是说狗屁父子亲情,抑或是次子那跃跃欲试的神情,都让李渊最后放了李建成一把。
结果就是,李渊没看明白自己的另外一个强劲对手,次子李世民那庶族和草根扎堆的班底。
以至于尉迟日天拎着马槊跑他面前说“陛下你退位吧”的时候,他恐怕整个人都是懵逼的。
但是,不管是知己知彼还是知己不知彼还是不知己不知彼的皇帝,都想离开长安,离远一点,再远一点,更远一点。
理由当然不会是汉朝以来长安的地下水系统已经被破坏,也不会是关中地区植被大不如前,已经不是大粮仓,更不会是八水环绕发大水扛不住。
关陇门阀在李世民上台后的前三年,不管是天灾人祸还是叛乱,都是咬牙坚持着弄死弄残。
随之而来的,就是大量的南朝旧人登上舞台,更多的庶族出现在人民群众的视线中,更多的落拓上品人家重新登上人生巅峰。
在张德第一次抵达长安之后,他眼中看到的草根们,都时刻准备着,给皇帝陛下背黑锅。
皇帝需要他们背黑锅,需要他们站街挥舞砍刀吓唬人的时候,他们就会义不容辞地跳出来。
尉迟日天程操地,就是这样的人,看上去有点像抹布,但不得不承认,很好用。
而伴随着老魔头这种类型的怪兽逐渐在军方占据了绝对的优势,很快武士彟这种李渊的老朋友,就开始等着嗝屁。很快李靖也得假装自己爱钱,李绩更是踩着红线打擦边球,让皇帝把他一脚从可以建功立业的名单上,画了一个圆圈。
按照一千五百年后的人民群众智慧,不难看出,这是画个圈圈诅咒你!
小弟,作为老大的李董,手底下二十万马仔,基本听话;砍刀,作为大唐帝国有限责任公司的董事长,这几年迂搞权贵资本主义,吃相虽然难看,但基本证明装备是一个优秀玩家的缩影;地盘,从高丽东路到大雪山,再从北海到西南蛮,朕追着那群小杂种砍,怂了吗?
那么,这一切都很完备的情况下,作为社团老大,作为集团董事长,换个地方修总部大楼怎么了?
哪怕是老张这条伪劣工科狗,跟文科生领导吹牛逼的时候,也清楚地知道一个铁一般的事实:三流企业卖产品,二流企业卖标准,一流企业卖概念,顶级企业卖大楼!
很好,这很科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