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点没让老张齁死。
“对了大郎,前头那个甚么圣姑的,要来龟岛搬救兵?”
“新罗的那个?”
老张回想了一下,然后给李芷儿挑着个大未破的桑果,然后眉头微皱道,“说来芷娘你可能不信。那个圣姑。居然是新罗的一个公主。”
“打发?”
老张笑道,“这等小国王女,捉了往东海一扔,喂鱼也好,钓螃蟹也罢,总算是有些用场的。”
“不怕她去长安说胡话?”
“怕个屁。”
张德整个人轻飘飘的,“你二兄绝对不敢这时候动我。再者,皇后拿了安利号偌大的利害,若是连这点担待都没有,她还母仪天下作甚?再再者,我且考一考芷娘,你猜皇后如今最急切的,是何事体?”
“自然是承乾的储君之位。”
“倒也不算错。”
老张笑呵呵地抓了几把桑果,塞到榨汁筒里,然后缓缓地转动手柄,玻璃杯中,慢慢地溢出紫色的果汁。
“倒也不算错……那就也不算对。且让妾再想想……”安平秀眉微蹙,片刻舒展眉头浅笑道,“储君之位稳不稳,还需看储君的助力。承乾助力,除东宫班底之外,最大外援,一是长孙氏,二是大郎你了。”
“嗯,说的不错。”
张德很高兴,又抓了一把桑葚,继续榨汁。
“大郎再有数年,恐怕二兄就不敢再让大郎在外游荡,必定是要强留在长安做个官的。外放的话,关内道河南道是最好的,只可惜大郎早在数年前就有大河工坊在河套,怕是要去河南道跟山东士族斗一斗。”
弄了一些砂糖,倒在了玻璃杯中,张德抽了一支筷子,搅拌好了,摘了两片土薄荷,更是平添凉气。
“不过大郎又不是斗鸡,哪里会二兄说斗谁就斗谁。所以皇后应该不会指望大郎如何鼎力相助,求人不如求己,怕是还要在长孙氏身上打主意。可惜杜公复出,且身体康健,外朝干吏,多有杜公旧部,且尚书省房谋杜断堪称无双,没有长孙无忌位子的。”安平一边说一边琢磨,说着说着星眸幽亮,“是哩,二嫂有求于你。”
“信不信不止你二嫂有求于我?”老张嘿嘿一笑,“你二兄固然秦皇汉武的资质,可惜有一点……你懂的。”
“嗯,妾知晓。”
“你二兄要想让长孙老儿重新位列宰辅之位,总得有人下去。王侍中?中书令?房谋杜断?若是强行起诏下旨,也不是不可以,雄才大略的帝王,压制这等事体,又有何惧?然则杨广也曾强行迁都,压制纷争十数年,如何?”
张德眼睛亮堂的很,将那甜滋滋的桑葚汁递给安平,“外朝反的不是长孙老儿,真正反的,其实是你二兄啊。”
舔了舔甜丝丝的桑葚汁,李芷儿有些担忧道:“如今新贵子弟中,能联络各方的,当真只有大郎你了。”
“然则为夫可不是杨玄感那等蠢人。”张德一脸傲然,“我和皇帝,都想五姓七望去死。若是你二兄想用幽州卢氏之故技,无我接应,绝不能成事。”
PS: 又要熬夜做事,唉,更新又拖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