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里也只是战事的一角,对整个局势而言,影响并不算大,等冉瞻回到上坡,回头再看,映入眼中的总体局势,还是胶着状态。
“这群鲜卑人也不好攻破啊,尤其是那一伙骑兵,正在渐渐腾出空当,如果让他们冲刺起来,那可就不好控制了,不过好在之前他们那个仿冒的单梢砲会让倒塌,里面更是火光四散,使得队列内部有了混乱,以至于整体疲软,否则想要解决,还要花费一番功夫。”
这么想着,目光缓缓扫过战线,在经过一处的挥手,却忽然一愣。
那边却是一出混战,除了代郡武丁和段匹磾兵马的交战之外,在这条展现的后方,鲜卑军阵的内部,居然也有一小队人马正在厮杀,他们的动作令那一片的战斗彻底混乱起来,抵挡代郡武丁的时候,便就节节败退。
“看来校尉你也发现了,我想在敌军之内,可能存在有忠贞之士,心怀反正之心,毕竟王浚倒行逆施,早就不得人心了。”
高并的话,从冉瞻的背后传来,随后走到跟前,指着那片混乱之处说道:“若是属下所料不差,先前敌军之中的混乱,皆与这几人有关,如今他们既然想要突围,校尉何不相助一番?如此一来,也可让其他人知晓将军威名与仁慈,将来有心来头之人,就能少了许多顾虑。”
“你说要救这几人?”冉瞻眉头一皱,觉得事情并不简单,念头一转,忽然觉得自己很聪明,“但说不定他们是用的苦肉计,想要打入咱们内部,然后寻机扰乱。”
高并摇摇头道:“那要真是这样,代价也太高了,毕竟这支敌军此番是过来支援的,结果半路被截,作为先锋的流民军已经溃散,本部兵马也损失不小,这时候本要稳扎稳打,稳住局势,随后再想办法逆转战局,没听说要自己把单梢砲拆毁,在军中放火,然后自乱阵脚的!”
“有点道理。”说话间,冉瞻再看,却见那正在抵抗的几人中,有两人已经倒下,余下的艰苦抵挡,形势越发危机,便道:“也罢,我这就去将他们救出来,然后问问情况,反正还也不怕有诈。”
高并却摇头道:“校尉乃是主将,接应这等人武哪里能亲自上前,若无威严,难以镇压群心,要等他们被安顿之后,再坐于高台,居高临下的招揽,才能尽收其心。”
“就你这弯弯道道多!”高并嘴里这么说,但摸了摸着下巴,觉得这话很有道理,便吩咐了人过去接应。
那被他盯着的,当然就是陈午等人了,他们眼看局势不对,就不再试图离去,而是就地反扑,试图和外围的代郡武丁取得呼应,但毕竟势单力孤,陷入重围之后,全靠个人武力,根本没得配合,等冉瞻派来的几名精兵,打穿防线,将他们救助出去的时候,跟着陈午、六头的人,就只剩下三人,还各个带伤。
这五个人一出重围,立刻瘫倒在地,浑身虚脱一般,那劲力一泄,浑身上下都湿漉漉的,而陈午心有余悸的回头看了一眼乱战之处,缓缓摇头,在心里暗道。
“一将功成万骨枯,几位兄弟,你们就当是帮我铺路,我陈午是不会忘记你们的。”
伴随着这个念头落下,段匹磾部的抵抗越发崩溃,整个战线的多个地方出现了溃散现象,哪怕是陈午这个角度看过去,也能看到不少代郡兵马轰然冲击,攻入了鲜卑军阵。
顿时,他就知道这一场遭遇战、埋伏战,已经有了结果,段匹磾的失败降临了!
“押对宝了!”
顿时,他心中的那一点伤感被一扫而空!
“这一路大军败亡,幽州未来的局面,可能就要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