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对方这个问题?自己能是什么答案?整个人都上了人家朴槿惠的贼船了好不好?
“就是想亲耳听听你这个后辈的想法而已。”安哲秀不以为意的笑道。“尔大学历史学院的图书馆,我们的地盘,强悍如朴女士也都无论如何看不到这里的!”
金钟铭犹豫了片刻,抬手虚抚了一下面前的翻译手稿,然后认真的给出了自己的看法:“我觉得所谓选举只是一个简单的数学题而已,采用各种各样的手段去争取更多的人心固然是必须的,但是基本盘摆在那里,除非您能让文在寅顾问心甘情愿的做您的马前卒,否则在您和文在寅顾问撕裂票仓的情况下,我实在是看不到您有任何可能性来动摇朴女士的绝对优势!”
“果然还是不看好我啊。”安哲秀轻叹了口气。“但是我觉得你理解错了一点,我并不是要以所谓保守派对手的身份或者说皿煮派同盟的身份出场,我是一视同仁的,我的目的是要终结这种可笑的两党制,建立起第三方势力,所以我觉得我的底盘绝不应该只限于皿煮派内部……”
“可是……”金钟铭沉吟了一下。“这就回到了一个原有的可笑命题,你得跟在大国家党根深蒂固的朴槿惠女士去争夺保守派阵营的票仓……”
“没错。”安哲秀点点头。“这是一个度的问题,而这个度就是,韩国人到底有多厌恶这种可笑的两党制,上台、下台,贪污、清算,两个阵营其实都已经腐化不堪……”
“我同意。”金钟铭光棍的点点头,这是他的切身感受。
“但是你却投身到了一个已经腐化的阵营里去了。”安哲秀抓住了机会。
“这很正常。”既然问题已经触及到核心了,金钟铭终于不再遮掩。“我是个商人,既然我觉得某一方胜利概率极大,那我没理由做政治投资……”
“说白了。”安哲秀摇摇头。“你就是觉得我不如朴女士,对不对?你认可我的观念,认可我的预测,但唯独就是认为我没资格现在就在那位女士手里动摇现有的格局,对不对?”
金钟铭再度光棍的点点头,有些立场他必须要站稳,政治上的站队既然已经做出选择了,那后续的事情就不能有分毫的动摇,要是到了这种地步还妄想两边讨好那就是真幼稚了。
实际上,当安哲秀出现在自己面前时的那一刻金钟铭就已经想到了接下去的对话展和这个表态了。但是……唯一的问题在于对方,安哲秀这种人难道不懂这个道理吗?当初既然自己已经做出选择了,那么如今说这些废话还有什么用?难道在对方眼里自己就是个朝三暮四的家伙?
“你是不是觉得我今天来见你很无稽?”安哲秀似乎是看懂了金钟铭的内心所想,所以张口就问了这么一个问题。“政治上最忌讳这种叛徒,一旦出现叛徒必然会尽全力赶尽杀绝,这个道理我心里一清二楚。所以,我很明白今天我就算是说到天花乱坠你也绝不敢有丝毫动摇,不然对面的报复光明正大的立即就过来了,到时候你能不能留在韩国都两说……但是你知道我为什么还要来找你吗?”
金钟铭赶紧摇了摇头。
“三个大道理,外加一个私人理由。”安哲秀伸出了四根手指。
“您是老师。”金钟铭正襟危坐。“洗耳恭听。”
“先说一个私人理由。”安哲秀叹了口气。“我当时在直播中看到你公布了财产的时候,一度觉得你会马上来找我!但实际上,你却以一种让我目瞪口呆的度选择了朴女士。我知道,你是认定了她会赢我会输……但是我总想亲自过来听听讲讲这句话。这一条,现在已经称得上是心愿已了了。”
金钟铭并未多言。
“然后说到道理这两个字。”安哲秀双手交叉,似乎在感慨什么。“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可是我看的很清楚,我们的道应该是一样的……”
“我不否认。”金钟铭点点头。“看我平日里的作为就知道了,我是偏左一些的……所以从大的政治理念而言,我们更像是一个阵营的。但是……我不觉得我在短期内需要把心思放到政治议题上,现在,我只是从一个商人的角度站个队,压个注而已。”
“这就要说到第二个道理了。”安哲秀不不以为意的答道。“朴女士比我大十岁,而我这个62年的人已经是几位人选中最年轻的那个了。实际上,我、她、文在寅顾问,还有郑梦准那边,各个阵营里出来做事的骨干基本上都是6o、7o年左右的人,8o后不是没有,却都是端茶倒水的那种……而你这个已然登堂入室的人却是个88年的年轻人!所以,迟你熬都能熬死我们好不好?然后……”
金钟铭赶紧摆手辩解了一下:“我是美国出生,尔长大,既不是岭南人也不是湖南人……”
安哲秀嗤笑一声:“等到你上位的时候,什么岭南湖南的派系之分说不定早就没了,就好像全斗焕在位的时候他会想到如今光州和釜山的那群野小子竟然霸占了韩国政坛的半壁江山吗?就连我这个釜山佬年轻的时候都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站出来跟皿煮、保守两派另立山头。”
金钟铭顾左右而不应。
“不要觉得有些东西会很远。”安哲秀也摆了摆手。“总有一天你会现,在你这几十年的正常合理的交游过程中你会自然而然的在身边聚集起一大批人,而这些人会硬生生的扛着你站到潮头上,然后你就不得不出头了。而到时候,如果你足够强势的话,是很有资格成为韩国历史那少有的几个阐述出了自己政治主张的人的……甚至看你的路数,这几乎是一定的了!所以说,我今天的话不是对你现在来讲的,也不是要求你现在就转变立场,而是在邀请那个几年、十几年,甚至几十年后的你来试着加入我们!”
金钟铭更难以理解了:“值得吗?”
“那就得接着说第三个道理了。”安哲秀突然间似乎又变的有些伤感了。“我们第一次见面也好,刚才见到后也好,你是怎么称呼我的?”
“安老师……”
“我当了半辈子老师。”安哲秀松开自己的下巴,并顺势摊了下手。“而甭管怎么算,和别人的安博士、安先生、安理事不同,你我之间见面总是要喊一句老师的。为人师表什么的且不说,毕竟你是黄院长的学生,不是我的。但是这半年以来,对你越是了解我就越难以放下你,因为做为一个老师,如果不能把自己心里所认为的正确东西告诉一个自己看重的学生,那无论如何都是说不过去的。”
金钟铭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回复对方了。
“算了。”安哲秀没好气的挥舞了一下手指。“不说这个了,我要走了,临走前再告诉你几个忠告和几件事情。”
金钟铭再度正襟危坐起来。
“我看出来了,你是想要在电影届一言九鼎。先控制歌谣界的经济基础再反包围电影界是一个很不错的妙招……但是在电影界本身,你却需要在很短的时间内连续迎来三次挑战。第一个是要处理好李秉宪和宋康昊的问题,连最核心也是你最根本的演员都拿捏不住,那后来的事情就不要多想了。”
金钟铭信服的点点头。
“接着,你要做好在经济上基础上对决j的准备,李在贤绝不只是一个身价不如你的富豪,因为他姓李!”
金钟铭再度认真的点了下头。
“最后,甭管是我上台还是朴女士上台,13年之后,在撵走j的前提下一定要准备好跟官方对抗!因为我也好,朴女士也好,都是有政治野心的人,我们不会允许一个私人试图染指这个国家的重要舆论工具……”
金钟铭咧嘴笑了:“哪怕这个国家的军火、石油、航运全都是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