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飞把剑光在龙城璧身前一绕,也恼怒此人居然想要下手杀了自己,故而也没留情面,剑光咝咝一转,把龙城璧腰间的法宝囊斩落了下来,剑光往上一扑,就把龙城璧的法宝囊和里面的东西一起绞碎。同时他眼神微微一抬,另外一团明月剑丸,倏忽隐去,孙神玉见到焦飞剑术精奇,心头也是大惊,刚要动作,就感到眉睫寒意透脑,一轮明月般的剑光,距离他的鼻梁已经不过盈寸。
焦飞杀气盈怀,冷冷说道:“龙道友好大的杀气,连对同道都下的手,你这样的修道人,修的是什么道?”
他瞧了孙神玉一眼,又瞧了朱翠一眼,微微一笑,却让这两名大派弟子一起感到寒气入骨,焦飞把剑丸收了,也不理抱着心疼的手脚哆嗦,兀自去翻找法宝囊碎屑的龙城璧。
焦飞这一剑震慑全场,便是西玄山龙虎派的杨明秀,也是暗自吃惊,瞧向焦飞的眼神,多了几分敬畏,同时心底也暗暗后悔。他可是知道,为何这一次各大派让门下的新秀弟子出来,修道之人没有几个同道好友,不要说危机时候求不到人帮忙,就算是需要什么修炼需要的事物,都要费上千百倍的力气才能得手。
他当时选了孙神玉,朱翠这边,固然是有竹山教的李神竹因素,也同样是不大看好焦飞和漓江剑派的那两个年轻的女弟子。现在他见了焦飞的剑术,这才忽然想起,门中几位师兄提起最近一二十年新出的十来个各大道派新秀,言下之意便是以竹山教的孟宽,天河剑派的焦飞为魁首。当时他还颇不服气,心中暗道:“一个连师父都没有的人,如何能跟我们相提并论?”此时看来,才知道焦飞的剑术有多么出类拔萃。
朱翠和孙神玉见了焦飞这一手斩鬼神的剑术,都不禁在心中想道:“两百年,天河剑派出了一个号称剑术天下第一的徐问,两百年后天河剑派又有了位列道门九剑之一的徐庆,现在又出了个焦飞,难道天河剑派这一脉会成为下一个太白剑宗不成?”
剑气雷音,瞬剑术,这两门剑术虽然在炼气成罡之后,便有资格修习,不过便是在炼气第九层温养的时候,能把这两门剑术修成之人,也是少之又少,天下道门能懂得这两门剑术的,怎么算也不会超过二十人。其中还有大半是修道几百年的老家伙。
焦飞偶露峥嵘,一剑便惊退了同为道门九大派的三派杰出弟子,隐然便成了众人眼中的最为高深莫测的人物。
龙城璧寻了一番,却痛惜的发现,自己的法宝囊中的丹药,法器,道书,还有许多心爱的事物,全部都被焦飞的剑光斩碎,再也没法拼凑完整,气的指着焦飞怒喝道:“好!好!你们天河剑派真个了不起,我龙城璧总有跟你清算此事的一天。”
焦飞呵呵一笑道:“你既然不念道门一脉的情谊,向我出剑,我又如何肯留手?既然龙道友不甘心,不如请出两家长辈,我们约个地方,一决生死好了。”
焦飞眼光转寒,虽然嘴上在笑,但是语气却酷寒之极。
道门九大派的弟子,每人都会被叮嘱,少要跟人争执,若是真结了仇,便不要缓手,一定要斩尽诛绝。
道门中尽是炼气高人,到了六七层的境界,养气的功夫便十分深沉,更别说那些元神高人了。为了门下几个不成器,招惹祸端的弟子,门中高人尽出,杀人一千,自损八百,然后一代道门大派就此陨落,变成三流小派,甚或灭门之事,从无在这个世界发生。
道门弟子求的是长生,若是你招惹了人,自有门派庇护,给你时间去修炼成绝世道术,自家前去报仇。若是被仇恨蒙蔽了道心,修为从此没有寸进,你的那点仇恨,便自家忍了罢。
似焦飞所说的这般,两家越好了时间地点,又有各自门中长辈公证,那死了便是白死,谁也不会去管这等舍了大道不求,非要跟人争强斗狠的弟子死活。
当年查双影修道未成时,便曾为西玄山龙虎派的赤龙子所欺,所以他炼就元神之后,亦不曾忘记此仇,几次去西玄山龙虎派寻仇,都被龙虎派把赤龙子护住。赤龙子亦是争气,迟了百余年也修成了赤龙元神,上次长安一战,他亦出头来抢夺纯钧仙壶,结果查双影见到旧仇人分外眼红,连纯钧仙壶也不要了,和赤龙子苦斗一场,便是这类的公案。
龙城璧虽然为人有些重女轻男,但却不是傻子,他自知绝非焦飞对手,自然不肯应承这一件事。只是冷言说道:“你能得意一时,何如能得意一世?这般争斗有什意思,到底看谁先能成就元神,才是真个赢了。斗法术乃是下乘小道,如何比的上斗道行?看谁先能证就长生!那才是大赢,真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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